团老板儿子。他拥有超脱旁人的任性资本,以及人生的不同阶段不断试错的保障。
某些时候,吴玉成很羡慕李丞协,真要是腆着个脸去当这位爷的小厮好像比他面试的那些工作都要轻松。
某些时刻,秋礼也很纳闷。公子爷乐此不疲地跟砰砰车老大爷掰扯那15块钱时,内心是何等强大!
李丞协的坦诚,让他避免了一杯烈酒。
同时也收获了无数暧昧的目光。
场内姜莱的歌声比刚开嗓时已经柔和很多。入住客栈时,钱笑说她这几天晚上都不在。李丞协根据楼下的关门声,判断她今晚依旧会唱到凌晨。
歌曲结束,灯光调得亮些。
秋礼和吴玉成这才发现,唱歌的这位,是他们入住客栈的老板。
秋礼忍不住惊叹:“这镇上的人真有意思,有晚上杀鸡,白天卖祈愿珠的。还有白天当老板,晚上兼职做歌手的。”
说到这茬,他瞄了眼吴玉成的手腕,一顿饭钱买来的珠串早已不知丢去了哪里。
倒是李丞协的那串还戴着。
隔壁桌有人喝嗨了,叫嚷了起来。
只见一带着大金表大肚翩翩的男的,指着上边儿的姜莱,跟前来送酒的服务生打听:“你们这儿让点人吗?”
酒气浑浊,语言轻浮。他说完,周围几个男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服务生顿了一下,看了眼舞台回答道:“那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帮忙暖场子。先生喜欢的话,可以点歌。”
大肚男顿时冷了脸:“多少钱啊?”
“50元。”服务生指着桌角的一处二维码,说,“可以资助兹梨镇山区孩子一个礼拜的早餐。”
“呵,那么贵!”大肚腩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老子找鸡一晚上也不过……”
“砰——”
一声闷响,大肚男的污言秽语被打断。
香槟打开的一瞬间,李丞协手中的酒瓶塞子不偏不倚地崩到了隔壁大肚男的颧骨上。
酒气冲,砸得狠,对方的脸颊一下就红了起来。
“妈的!”大肚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歪歪斜斜地拿手指着李丞协,“你没长眼睛??”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丞协却表现得不咸不淡。
秋礼太过了解李丞协这种看似无恙,实则烦躁的表情,硬着头皮站起来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朋友不小心。”
“不小心?这瓶塞子可是实木!打到我眼睛你赔得起吗?”
大肚腩气势汹汹地往他们这边走,李丞协也站了起来。
只见他冷着脸,反手拎起旁边还在冒酒的香槟瓶子,不顾吴玉成拽他的手,扬着下巴回道:“眼睛怎么了?我给你看看啊?”
一句话,点燃了两人之间萦绕的酒精。
大肚腩愣住,男生挑衅的意图太过明显。
他打量着李丞协的穿着,咂巴着嘴琢磨自己坐着好好的是怎么惹到了这个二世祖。
出门在外,少惹事端。他身边同行的几个看着氛围不对连忙拉他回去。
大肚腩看了眼对方拎着的瓶子,怂了。嘟囔了两句,堪堪作罢。
吴玉成见状,将李丞协也拉坐了下来,连忙将他手里的酒瓶子夺了出去,吼道:”你干啥呀?喝个葡萄汁也能上头啊?”
一起玩游戏人也被他这说来就来的脾气吓了一跳。
“帅哥火气挺大。”
“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仔细脏了手。”
“就是,身上指不定啥毒都有呢,臭蜈蚣一个。”
他们的位置离舞台不算近。
突如其来的争执不知道有没有惊动到舞台上的人。
歌手已经开始唱观众点的歌。
民谣从姜莱的嗓子里唱出来,像是一盏晒凉的茶,青涩回甘,不知不觉,舞台周围围着的游客越来越多。
李丞协瞥了一眼桌角的二维码,端起室友重新给他倒满的葡萄汁仰头一饮而尽。
他站起身,说自己出去透个气。
秋礼玩着游戏,囫囵应着点了点头。
·
出了酒吧门,巷子里的风迎面而来。
夏日的前奏,风里夹杂着水汽。
山区一到了夜晚,空气都要潮上三分。吧内浑浊的酒气让他有些反胃,空调冷气循环,烟气,酒味以及女士身上甜蜜的香水融合在一起,不断灌入鼻腔。李丞协意识到自己依旧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巷口的风吹的太大,李丞协往里走了两步。
越往里烟草的气味越重。
他见好几个人站在墙角的路灯下,有男有女。有行人路过会主动上前搭话。
有路人挥挥手离开,也有路人说着说着从兜里掏出纸币,将人一搂,缠缠扭扭往后面贴满小广告的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