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便好了，我尽量抽空来找你。这件事也别告诉旁人。”
“好。”
放下话后，柳如蓁本打算离去，却被宋宸叫住。
她回头道：“何事？”
宋宸斟酌了一下，才说：“洛青城的事你听说了吗？”
柳如蓁点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似乎与当地豪强杨家有关。这事有些出奇，圣上竟然将宋烨和监察使洪兴都叫了过来。”
从宋宸口中，柳如蓁得知，洛青城的杨氏在当地名声了得。虽比不及不上世家，但有地有房产有金银，几代人经营着当地酒楼，首饰铺等店铺，一些子弟也在当地做了小官，算得上洛青城的地头蛇。
至于为何这事能闹到元京，闹到天子面前，缘因不久前，洛青城中一位有势头的富商巨贾张辽，其嫡女在城中走失。寻女心切的他砸重金求助却无用，后来又动用了自己在各地商帮的力量，才引起了监察使洪兴的注意。
洪兴一查才发现，失踪人口数量多得可怕，当地府衙里的知府却如“伴食宰相”般什么也不知。
因此洪兴便怀疑这不仅是一桩简单的人口失踪案，可能还与朝廷官员有所牵扯。所以皇帝便把宋烨，洪兴叫了过来。
“不对。”柳如蓁思量片刻才说：“宋烨不是管皇宫防卫的吗？洛青城的事是地方政务，莫不是圣上想遣派他去查这件事？”
宋宸“嗯”了一声，唇角不知何时已噙着略带讽意的笑，小声嘟囔道：“真是养了个好傀儡。”
“什么？”柳如蓁若有所思，没听清他的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看着她才晃过神来问自己，宋宸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总出神，又没在听人说话”
但脸上却是淡淡，说：“无事。如今他们还在商榷着，你也帮我留意一下。这次可不能再让宋烨风头出尽了。”
从雪梅轩出来后天已是擦黑，走在宫道上，她还在琢磨着宋宸的心思，余光偶然间瞥见前方迤逦而来一对精致绛纱宫灯，提灯的宫人引着肩舆过来。
远远就见，肩舆上方顶着卷云纹，不知是哪位嫔妃经过，柳如蓁连忙走到墙边回避。
她低眉屏息，片刻后，一双漆靴出现于眼前。紧接着是绛纱灯照的明光也停于此。
忽听一细声，唤着自己名字道：“这双莲白玉……”又听他道：“贤妃娘娘，没看错，是柳家的那位嫡女柳如蓁，”
柳如蓁忙忙跪下道：“奴婢给贤妃娘娘请安。”
肩舆上的人傲然睥睨看着跪地的柳如蓁，淡漠道：“哦？起来看看。”
那太监卫福也闪开了身，害怕挡着自家娘娘。
冷冷的几字让柳如蓁心中有些怵然，她定了一下心，站起身来。
惠容贤妃细细盯着柳如蓁那张脸细细端详了一番，笑了一声，揶揄道：“本宫还以为又来了个祸水，看来看去也没哪里像，倒不如高婕妤。”
言语间的恶意，让柳如倒吸一口凉气。
柳如蓁也是听说的，打从她行动自由后，宫里头便有些传言，说是皇帝藏了个面容姣好的侍女，还同梅妃有些相似。自然，宫里头的一些嫔妃也紧张起来，生怕有人分了自己的圣宠。
如今惠容贤妃这番话，便是最好的证明。
“娘娘说笑了，奴婢只是一届宫人，不敢与娘娘们相比。”
惠容贤妃哼笑道：“谁让你无缘无故冒犯司马一氏，如今这样下场，你自然是比不得。”
听罢，柳如蓁心一紧，回想到往昔，敛衽行礼的双手不由得攒紧：“回娘娘的话，钦安宫那边还有活要忙，奴婢先行告退了。”
柳如蓁不想与她起冲突，缘因她是宋烨的母妃，且又是司马家——司马徽之女，司马青。皇帝还是安王时她就跟随着他，在皇帝身边已有二十余年，她惹不起。
可还未迈出半步，就被叫停。
“站住。”
她在卫福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肩舆，仍旧不放过柳如蓁道：“前些日子，听说你还让烨儿闹了笑话。”
柳如蓁知她说的是山楂片子的事，退一步道：“是奴婢的错，与二殿下无关。”
“哦？本宫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圣上有这习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