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记性倒是不错 , 念故事般 , 把一年前两人偶遇的前后娓娓道来 。
阿姗依旧是神游太虚般怔怔然地听着 , 好似缺了根弦 。
未了 , 晏书珩问 :“ 记住了 7“
阿娇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 , 随口敷衍道 : “ 记住了 。 “
晏书珩微微一笑 。
“ 那不妨给大哥哥再讲一遍 , 我记得姜妹妹很会讲故事 。 “
阿妞这才舍得拙眷 , 她睁大眼 , 不敢置信地问他 : “ 你 …
… 你说了那么一大通 , 竟是为了让我背书 7“
晋书珩含笑道 : “ 如此 , 便能记得更真切 , 不是么 ? “
阿娘定定看着月光下的青年 。
他 …...
他这人有病吧 !
此刻她忽然愿意相信九哥所说的那番话 , 晏氏长公子就是
个城府深深的伪君子 ! 以把她当小孩子逗弄为乐 !
她想翻脸 , 听到对岸殷氏的小郎君们高声呼唤 :“ 晏长公
子 ! 别逗小孩子了 , 来这边饮酒作诗啊 ! “
阿娟霸时怒火冲天 。
晏书珩把她当孩子逗就罢了 , 这群殷家郎君还要讥讽一
番 , 她明明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女郎 。
殷氏中人实在可恨 !
阿姚面上未曾表露半点情绪 , 当真像是被晏书珩唱住了 ,
怯怯地复述起来 :“ 当初姜妹妹 , 啊不 , 当初我姜氏阿娘扮做采莲女 , 正好长公子 …...“
大抵是她表面乖巧又压抑着怒气的模样让晏书珩觉得有趣 , 他笑意越深 , 看她的目光当真像看狸奴一般 。
阿娟刻意背得支支吾吾的 。
果真 , 晏书珩并不满意 , 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又让她背了几遍 , 他优哉游哉逗着她 , 玉白长指轻叩湖水 , 直到殷氏郎君们等得不耐烦 , 才将船划至岸边 。
阿娟亦上了船 , 借身子不适之故先行离去 。 因她不过一个没落大族的旁支女郎 , 旁人皆不在意 。
上马车前 , 阿妓回头一望 , 见晏书珩正和殷氏众人有说有笑 。 适才恰意张扬的殷氏儿郎稍有收敛客套 。
阿娟这才了然 。
他逗她只是在刻意拖延 , 借姗姗来迟压一压殷氏子弟的傲气 。
她偏然冷静 , 决然离去 。
再次见面 , 是在次日的曲水流觞宴 。
破天荒地 , 阿妍早早到了竹林 。
因晏氏是东道主 , 晏长公子自得领着晏氏众年轻子弟和仆从提早前来布置 。 那人立在萧萧竹林间 , 虽着一身白袍 , 但姿态端方 , 风仪雅致 。
和这些青竹倒出离相似 。
真是个伪君子 !
阿姚腹诽着 。
她止住想离他越远越好的冲动 , 脚下像一株生了根的竹子般 , 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 直到他徐徐转身 。
阿姗像是偷看被逸着般 , 刻意愣了瞬 。 她睁大了清媚的眷子 , 就这样呆呆地和那白衣青年对视 。
模样真似受了惊的兔子 。
青年菀尔 , 朝着她遥遥颌首 。
阿娟两眼呆呆眨了际 。
她眼睁睁看着他缓步走近 , 随即才起想起羞报般 , 逃也似地躲到马车后 。
纵使心里并不慌张 , 阿姚手却放在心口 , 后怕地拍了拍 。
脚下出现一片白色袍角 。
阿娟拾头 , 对上那双和煦的含情目 , 她害怕得紧紧据住嘴 。
晏书珩果真领会了她的小动作 。
他像个大哥哥推问妹妹课业般 , 温和地问 :“ 可记住了 7“
阿妞却没回话 , 她低着头 , 看起来有些委屈 , 许久才道 :
「 大哥哥都不记得我 …... 为何独独要我记得你 7“
晏书珩顿时了然 , 温声道 :“ 看来真是大哥哥开罪了你 。 “
阿娟偏过脸 , 委屈又气愤 : “ 当初我在湖边蹲守数日 , 你却一次也未派人来告知我 , 凭白让我惦记了整整一年 , 还总梦到你为了救我葬身湖中 。 不料却得知你是将错就错 , 借假死请君入
晏书珩安静地听着这一番话 , 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小女郎 。
他眼里罕见地没有惯常的笑意 。 “ 当初我不过顺手一救 , 小妹妹竟记得如此深刻 7“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