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近 , 还方便游玩 !“
阿姚顺势应了下来 。
俏使当初真是陈家有人要对她不利 , 但她已经出过一遭意外 , 上次赏春宴时 ,
阿姐的态度已很明显 。 姐姐正得圣宠 , 纵有人生了歹心 , 也不会让阿姚在陈家人的眼
皮底下再次遇险 。
正好她还有些事情亚待确认 。
翌日 , 阿姚入了宫 。
陈妃近日无精打采 , 见阿妓来了 , 难得提起精神 , 带着她闲逛 :“ 妲姐这儿是永芳殿 , 适才你路过的是中宫所在的永宁殿 。 如今陛下尚未立后 , 这空置的永宁殿啊 ,
就像一个鱼饵 , 多少世家打着把女儿送入宫的主意呢 ! “
说这话时 , 陈卿沈非但未幽怨 , 反有些冷眼看戏的意味 。
重逢数月 , 阿妓早已习惯 。
她甚至分不清从前温婉的世家闺秀陈卿瑶 , 和如今散漫的帝王宠妃陈卿沈 ,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阿姐 ?
她问阿姐 。 陈卿汪笑道 :“ 无论是先帝的陈皇后和陈淑仪 , 还是今上的宠妃 , 性情如何 , 都是由家族和皇帝决定的 , 先帝需要贤名服众 , 他的后宫便得有贤良淑德的人 。 今上需要降低世家戒备 , 他就需要一个证明他无心权术的妖妃 。“
阿姚问 :“ 阿姐可悔 ?“
陈卿汪知道她指的是当初引诱先帝的事 , 她无所谓地笑笑 。
「 不悔 。 辜负我的三殿下魂断黄泉 , 当初打压陈家的殷氏亦没落 。 阿姐唯一后悔的是被李需藏起来的两年里 , 连亲人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 眼下阿姚回来 , 我的遗憾便少了一半 。 说来也算走运 , 倘若我真继续在洛阳宫做劳什子陈淑仪 , 当初城破时 , 殉国的人可就多了一个我 。
“ 大周不会因我的死有所改变 , 可我们阿姚没了阿姐 , 可就孤苦伶仁的了 。“
阿姚眼睛又是一酸 。
他们都戏说阿姐是妖妃 , 可她心里 , 阿姐是世上最好的人 。
宫道不算狭宝 , 但因两侧宫墙砌得极高 , 年前才重新布漆的墙面朱红 , 从头顶压过来 , 压抑逼仄 , 仿佛盖在联姻的新妇头上那一方红绸 。
多年以前 , 她的姑母便是从繁华宫外 , 走过狭长宫道入了后宫 。
而今她的阿姐也步此后尘 。
阿姚握住陈妃的手 :“ 阿姐 , 你给我安排几个能用的人吧 。 我打算搬回陈府 , 这样也能时常入宫了 “
陈妃答应了她 。 想了想 , 又道 :“ 宫里奴才大都骄矜 , 正好上巳那日我出宫 , 我们一道去买几个功夫好的 。“
阿姚点点头 , 她知道 , 阿姐不是嫌宫里选的人不好使唤 , 是信不过 。
新帝虽宠阿姐 , 却也瞒天过海 , 把阿姐藏在身边两三年之久 , 哪怕阿姐和她在道观小住时 , 他也要派人守着 。
看似守护 , 实则掌控 。
晏书珩的偏执已让她戒备 , 但他也从未像新帝这样专断 。
阿姚根本无法想象过去几年阿姐是如何过来的 。 她握紧陈妃的手 , 声音很低 ,
仅她自己能听刨 :“ 阿姐别怕 。“
何后我陪着你 。
在侍婢伴随下 , 阿娟出了内宫 , 忽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经过 。
是皇帝和几位大臣 。
后方跟着的内侍低着头步履平稳 , 规矩得了无生气 。
而陛下和几名重臣衣着皆华贵庄肃 , 在这阴云遍布的一日 , 行在狭长宫道中 ,
似游走在人间和地狱交界的憨憧鬼影 。
想到爹爹也曾如此 , 阿姚心口忽涩 。
众人行近 , 她这才看到其中有个她不愚见到的人 。 清俊的玉面郎君 , 在一众上了年纪的大臣中格外显眼 。
青年漆纱笼冠 , 宽衣博带 。 端谨官服让他那看石像都款款深情的眼眸多了些正气 , 亦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
然而阿妇如今再见到这身官袍 , 想起的却是他一身官袍替她铺床的画面 , 以及他穿着官服 , 在乌蓬船上将她压在几案上狠狠欺入的记忆 …...
阿姚又睿骂他一句 。
刚要溜之大吉 , 却猝不及防和那双眸中对上 。 青年眸中的清冷肃然瞬时散去 ,
随之而来的是熟稠的笑 。
阿姚才不吃这套 。
她冷漠地收回目光 , 在那行人走近时默默屈膝行礼 。
见礼后 , 李需凤眸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