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遇到元郎君 , 便会被献给城主 , 受人欺深 。 如今亦然 , 俏若阿妇被令尊的人搞来时 , 元郎君不在 , 她也会受委屈 。 故而 , 在下真心实意地感激元郎君 “
字句间事事以阿姚为先 。
阿姚又非草木 , 岂能不动容 ?
但她的动容还来不及涌起 , 身后 , 另一个与之相似但透着冷意的嗡音平静道
「 长公子不必谢我 。 我是出于情分 , 并非为了旁人 。“
阿姚思绪彻底乱了 。
她曾经那么喜欢这两人的声音 , 像爱琴之人欣赏名曲 。
不夹带任何凡尘俗欲 。
但现在 , 他们每说一句 , 当初和江回喝交杯酒 , 却与晏书珩圆房的画面便在她脑中交错闪过 。
明晃晁昭示了他们三个人之间曾经错位的夫妻关系 。
她本来快要忘了的 …...
两个人一前一后 , 又都很高 , 阿娟夹在中间 , 左右为难 。
难堪归难堪 , 她也清楚元泗和晏书珩不一样 , 晏书珩是个偏执的醋坛子 , 但元泗性情淡漠 , 又有慕容凛这样杀伐果断 , 狠厉的父亲 。
对于他们的暗流涌动 ,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二人一个是刺客 , 一个是被刺杀者 , 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
可是他们又有着血缘关系 。
好复杂 …... 太复杂了 。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 , 晏书珩心软了 , 收起将露的锋芒 , 隔着衣袖握住她腕子 :
“ 走吧 “
他语气很淡 , 阿姚正胡思乱想 , 骤然被牵住 , 一时也错乱 。
牵着她手的人和说话的人是谁 ?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
她心一惊 , 猛地往后看 。
元泗手中握着剑 。
不是他 , 还好 , 还好 。 她就说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
趁他没留意 , 阿姚飞快转头 。
荒唐的错觉让她心府 , 低着头 , 根本不敢看晏书珩 。
青年的手紧了紧 。
阿姚心里更没底了 , 他会不会以为她希望牵着她的人是元泗 ? 可她只是怕再弄错让三人都难堪 , 与男女之情无关 , 更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
呸 ! 她还未入曹营呢 !
她的纠结落入晏书珩眼底 , 刚得以填补的心里再次空洞 。
但她无忱 , 这比什么都重要 。
他释怀一笑 , 轻捏她手心 。
阿姚正和自个天人交战 , 被猝然一捏 , 她恼然甩开他的手 , 咬着牙低声道 :“ 干
嘛呢你 7“
晏书珩柔声道 :“ 阿妓还未从重逢之喜中回神 , 家也不想回了 7“
阿姚认为他话里有话 。
但她的确很想回家 。 他来救她 , 比陈家人来得还早 。
只可惜了 , 自己多随和的一个女郎 , 跟元泗这样的冰垛子都能相谈甚欢 , 唯独晏书珩 , 总气得她失了闺秀仪态 , 他这人就是染着盎 !
阿姚无可奈何地暗叹 。
她气呼呼的时候 , 活脱脱一只竖起尾巴的小狸奴 。
扭过头 , 元泗正定神看着她 。
阿姚看不出他眼里探夹着何种的情感 , 朝他绽出善意的笑 。
元泗题首回应 , 移开视线 。
云娘曾同他父亲说笑称晏书珩温柔多情 , 像春风 , 能让水面惊起涟漪 。 而四公子冷淡内敛 , 易让湖面结冰 。 因而她笃定让阿姚和他们产生纠葛 , 可以最大程度地磨炼他 。
他负剑往前 , 留下个淡漠孤绝的背影 :“ 家父等候二位多时 。“
晏书珩道 :“ 多谢 。“
他松开阿姚腕子 , 轻询 :“ 这几日可还好 , 可有吃饱睡足 7“
他的话像绸缎覆在她被风吹雨淋的肌肤上 , 阿姚声音软下 :“ 我很好 。 元泗重情重义 , 念着救命之恩 , 对我多有照顾 。 赵夫人也 ,“
她的话和晏书珩的步子同时慢了 , 又同时续下去 。
青年步履平稳 , 阿娟语气也自然 :“ 他们都对我很好 。“
晏书珩温声笑了 : “ 那便好 。“
阿妇悄悄凯他神色 。
晨曦下 , 青年目光辽远 , 仍和流云清风一样不受侵扰 。
当真是不在意么 ?
慕容凛的营帐前 。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