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情景 , 像极在竹溪时 。
她因为偶然记起过去的蛛丝马迹而难过睡去 , 他便替她摇扇 。
日若白驹过隙 。
算起来 , 那已是将近两年前了 。
两年后 , 她成了他妻子 。
“ 妻子 “ 这个字眼意味着责任 , 也意味着独属他一人的亲近 , 让人心念微动 ,
书珩俯身援住阿娟 , 在她唇畔浅吻 。
他放开她 , 在她身侧躺下 。
身边人气息平稳后 , 阿姚眷开眼 , 她看着睡颜安静的青年 , 眸光虽软 , 但眼底却漫上狡贻的笑意 。
晏书珩是被猝然一凉激醒的 。
一晏眼 , 便看到阿姚温柔似水的笑颜 , 他滞了瞬 , 心中柔情荡漾 , 伸手要拥住她 , 才发觉手被红绸与竹槐绑在一起 , 缚在身子两侧 , 身上衣物倒齐整 , 唯独脖颈处放了一只手 。
这只手里 , 捏着一块冰 。
寒意泊泊的冰块落在他喉结上 , 激得那睽结急剧滚动了下 。
阿姚长睫不由扇动 。
他哑声道 :“ 夫人这是作何 7“
阿姚很无辜 , 温柔小意道 :“ 夏日炎热 , 我替夫君消暑啊 。“
晏书珩低笑 : “ 消暑需得缚住我双手 ? 倒是头一回见 。“
阿姚没接腔 , 只捏着冰块 , 一手将他襟口挑开一个口子 , 把冰块扔了下去 。 隔着衣衫 , 她看到冰块的轮廓从胸口直直滑下 , 滑到块垒分明的腹部 。
晏书珩重重闷哮 。
轻便的竹榻被这猛一动弹带得大力晃了下 , 发出 「 吱呀 “ 的声响 。
两个声音交杂 , 阿姚想起几日前在竹榻上疯玩的事 , 她红着耳朵 , 伸入青年衣摆 , 去掏那块融掉薄薄一层的冰 。
她取掉冰块 , 放至一旁 。
晏书珩放松了 , 稍缓一口气 。
「 夫人今日 , 为何如此 ?“
想起昨日桃林中 , 阿姚便气呼呼 。
她的手寻到下处 :“ 怎么 , 只许夫君你捉弄我 , 就不许我以牙还牙 ?“
阿姚微微拢起手掌 。
晏书珩稳住气息 , 纵容笑了 :“ 原是如此 , 昨日的确是我不对 , 我自当受罚 , 可任凭夫人随意施为 。“
阿姚不再说话 , 手不断轻揉 , 揉得轮廖渐显 , 晏书珩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 直到她再度拾起冰块 。
极凉冰块贴上极热之处 , 就如烙得正红的铁块被滴上了一滴水 。
晏书珩眉心猛然壁起 。
但这回 , 尽管难受 , 他也还是绪紧下额 , 隐忍着默不做声 。
甚至不曾动弹 。
但他额际却迅速出了汗 。
眼尾也红得昼丽 , 清雅如诺仙的白衣青年被染上红尘的绮丽 。
他双眼迷离 , 深深看着阿妓 。
仿佛她是他身处暗夜里的一缕光 , 是他被炙烤时所需的一汪清泉 。
他目光里压着挣扎和汹涌的情潮 , 但更多是纵容 。
被这样的目光乱了心志 , 阿姚手跟着乱了 , 险些攘不住冰块 。
不成 , 她得坚定些 。
阿娟狠下心 , 徐徐将冰块从柱底划至顶部 , 凉意落在端头 , 晏书珩手猛攘成拳 , 抑制不住难耐重喘 。
这一声无助又畜惑 。
阿妓心里更乱了 。
她拿眼 , 见晏书珩紧闭着眼 , 修长脖颈后仰 , 额上青筋暴起 。
看起来很是难受 。
恰在此时 , 门外有人叩门 。
「 长公子 , 那日您让抓的人抓到了 , 长公子可要亲自审问 ?7“
是他的心腹 。
阿姚眉梢挑起 , 她本可以出声把人支走 , 却偏偏装聪作哑 , 好整以暇地看着晏书珩 , 显然愚让他自行回应 。
晏书珩咬牙遏住汹涌念头 。
他深吸一口气 , 极力平稳的嗡音有些唷哑低沉 :“ 不必 , 你去一一 “
话语断在正中 。
阿姚捏着冰块 , 上下轻搓 , 最后停在端头 , 轻用力下压 。
那是灭顶一般的凉意 。
晏书珩险些未能收住声儿 。
哪怕是这种关头 , 他也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冷静 :“ 不必 , 我头痛 , 需歇息半日 ,
有事你自行斟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