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的班会课是自习。
学校广播的声响在校园里荡出回声，没有感情地通报了两个处分。
周潜，寻衅滋事，记过。
乔沉生，寻衅滋事，警告。
沈生惊讶地抬头，看向乔沉生。
乔沉生没有理会从各方投掷来的关注，一手摩挲着他水杯上的乖巧宝宝，一手翻着书。
耳边议论声骤起。
“乔沉生为什么被警告呀？”
“听说是和周潜打了架。”
“所以两人一起得处分了？！”
……
打架？
沈生回想两人前一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乔沉生不像受了伤。
她还以为只有周潜会被处分，没想到乔沉生还给自己搭进去一个处分。
沈生心下着实难安。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沈生边出校边给乔沉生发微信。
生生不困：你是为了帮我，所以背了处分吗？
S：不是因为你，你别有负担。
沈生直觉他背处分跟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但对方已经这样说了，沈生想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手指磨蹭了半天，才打出两个字发送。
生生不困：谢谢。
过了一阵对面才回复。
S：如果你放不下负担，就请我吃早餐吧？
请他吃早餐？
虽然没问题，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生生不困：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明早给你带？
S：【发送位置】
S：明早六点四十分，这里见，可以吗？
生生不困：嗯嗯，好。
S：明早见。
生生不困：明早见。
乔沉生选的这家早餐店，沈生也是常客。
但她早起上学的时候都很匆忙，所以也从没好好地坐在店里吃过他们家的早餐。
沈生到店的时候正好是六点四十分。
乔沉生已经点了一些食物，坐在里桌等她了。
“早。”乔沉生看着她入座，先打了招呼。
“早。”
桌上摆着豆浆油条、蛋饼、韭菜盒子、还有两碗油茶。
沈生睁大眼：“就我们俩吃吗？”
乔沉生点点头：“能吃完。”
行叭。
沈生先对油茶下了手。
黏糊洁白的米糊混着各色各味的调味料，炸得脆香的馓子被捏成好入口的小段，厚厚地撒在米糊上。
沈生用勺子拌了拌，让每根馓子都沾上米糊，然后大口送进嘴里。
嗯～
复吃名单加一！
沈生抬眼看了看乔沉生。
他手拿着一个韭菜盒子先吃了起来，外表酥脆，馅料混着粉丝、鸡蛋、韭菜和肉糜。
捏着韭菜盒子的手，修长且直，筋骨轮廓很美，还白里透红。
手的主人吃得大口但斯文，眼眸下垂盯着手里的食物，吃得认真。
只是披散的头发一直挡在嘴角，乔沉生不时地用手背拂开。
“你要扎一下头发吗？”沈生从包里掏出一片湿巾给乔沉生。
乔沉生看看自己手上的油，又看看沈生：“但我的头绳丢了。”
沈生想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只铅笔，把自己头上的头绳解下来，用铅笔簪住自己的长发，又把头绳递给乔沉生。
“你的头发簪不起来，不介意的话就先用这个扎一下。”
乔沉生用湿巾擦干净了手，接过头绳：“谢谢。”
沈生笑笑，拿起勺子继续干饭。
乔沉生扎头发很利落，双手往后一拢，抓起头发绑住。
碎发滑下来，蓬松地耷拉在他额前。
沈生干完一碗油茶其实已经很饱了，但躺在桌上的每一样食物都在勾引她多吃一些。
吃着油茶的乔沉生突然放下勺子站起来去找老板，回来的时候拿了一把剪刀。
他分了半块韭菜盒子、小块蛋饼和半根大油条，装在单独的盘子里递给沈生。
沈生看着乔沉生，深深觉得他就是人美心善本美，于是诚恳道：“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
乔沉生扯出标准微笑：“谢谢。”
夸得很好，下次别夸了。
乔沉生跟着沈生的进度，把余下的食物都吃完了。
结束早餐，七点十分。
沈生打开二维码去付钱。
老板抬头看她一眼：“你们桌不是付过了吗？”
哈？
沈生回头看身后的乔沉生。
“我怕韭菜盒子卖完，就先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