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生笑着礼貌接话。
“阿生打小聪明，学什么都快。”
“但我可不爱跟他打牌，没意思。”
对面的婆婆接话：“你们家阿生，一上桌还有别家什么事儿。”
沈生看天书似的看外婆打完了一圈。
起身时，外婆从旁边搪瓷盘子里抓了把糖塞进沈生手里。
“走！回家吃饭。”
沈生捧着一手旺仔，边走边跟外婆搭话：“这糖是乔沉生买的吗？”
“是啊，麻将馆里吃的喝的，大多都是阿生买了放这儿的。”
哦，贿赂外婆的麻友，让他们能照顾着些外婆。
“他很喜欢这种糖？”
外婆看着红红的旺仔，笑了一下，拍拍沈生的手，悄悄说：“你待会儿去阿生的房里看看，就知道了。”
进家门的时候，乔沉生已经把椰子鸡煮上，米饭和汤也盛好了。
椰子鸡，汤浓味甘，椰肉放了很多，小块的小黄鸡稍稍便可煮熟，捞起来在沙姜调的蘸料里滚一圈就能吃了。入口带着椰子的清香，也有沙姜辛味。小黄鸡吃完，才开始下配菜，乔沉生油炸的腐竹、外买的手工牛肉丸、肥牛、时蔬……
老母鸡炖的鸡汤，鸡肉被捞出来和胡萝卜一起红烧，滤出来的汤金黄油亮，里面又煮了些红枣和菌菇，乔沉生还撒了把枸杞。
沈生手边已经放了一碗调兑好的混合鸡汤。
外婆边吃边调侃：“我们家阿生啊，贤惠！像他外公，也像他舅舅。”
沈生笑着接话，也调侃道：“贤惠。”
外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乔沉生：“诶？阿生，怎么没叫你舅舅回来吃饭？”
乔沉生头也没抬：“他有事儿，打了电话说不回来吃饭。”
“哦，好。那记得给他留饭。”
“嗯，记着呢。”
吃完饭，外婆稍坐了会儿，拉着沈生聊天。
问沈生的年龄、住哪儿、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但没聊一会儿，惦念着麻将，又赶紧下楼了。
沈生踱步去厨房，乔沉生已经把所有碗摆进洗碗柜，在收拾厨房了。
听见脚步声，乔沉生回头看了她一眼：“喜欢今天的午餐吗？”
“喜欢呀。”沈生揉了揉肚子：“有点撑。”
“冰箱里有酸奶，你拿出来放一放再喝。”
“哦。”
沈生拿了两瓶出来放在一边。
“平时家里都是你做饭吗？”
“也不是，平时有护工和阿姨照顾外婆。我天天上学，总有顾不上她的时候。”
“护工和阿姨？他们今天放假？”
乔沉生点头：“如果我在家的话，他们就放假。”
“哦。”沈生喂了颗糖入口。
?“我也要。”乔沉生张着嘴。
沈生递过去一颗糖。
?“我的手不得空。”
“那你待会儿再吃。”?
乔沉生叹了口气，下垂着眼嘟嘟囔囔：“哎——幸幸苦苦做了饭又收拾，连颗糖都不给吃。”
“谁不给你吃了？”
乔沉生又张着嘴：“啊——”
沈生气笑了，撕开一颗糖凑近他嘴边。
乔沉生撅嘴把糖含进嘴里。
沈生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的嘴唇碰上她的手了。
沈生收回糖袋的手不自觉颤了一下，她感觉指间有一点濡湿感。
乔沉生倒像是没知觉的样子，转头继续忙着收拾。
“你很爱吃奶糖？”
乔沉生摇摇头：“我只是喜欢旺仔牛奶糖。”
沈生了悟的样子：“旺仔忠实客户。”
“你想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吗？”
“我比较想参观你们家客厅的书柜，可以吗？”
“当然。里面还有一间书房，都是外公外婆、我妈、我舅舅的书。”
乔沉生向外抬了抬下巴：“随便看。”
书柜里的书大都保护得很好，很多老书用牛皮纸包着，上面用漂亮的硬笔写着书名。还有的书用塑封袋装着。
书的种类也多种多样的，社科、文学、自然科学、中文的、英文的、西语的……
还有很多大部头、各类丛书、各种典藏版、精装版……
沈生看到了好多自己没能集齐的丛书单本。
沈生承认，她酸了。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留下。
“乔沉生。”
“怎么了？”
“你家的书，卖吗？”
乔沉生像是被逗笑了，从厨房出来，走到沈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