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羽毕业后就离开了京州,她认真冷静地和余先生谈判了一次。
最后争取到了三年的试错期。
她和阿尔布古回了草原上,她准备考骑警。
马背上的警察。
她机敏、勇敢、正义,还爱打抱不平,沈生真心觉得这对余羽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周野考研选了文保方向,就奔着京州市里的文保单位去的。
她不爱折腾,拿着铁饭碗在自己的舒适区内做感兴趣的事,就挺好。
林秋如愿以偿地选了古建筑方向。
而彭修则选择了中国史方向的跨专业考研,回家备考去了。
所以沈生常常觉得人生是一场流水席,朋友来来去去,家人也并不能相伴永久。
看看指间的竹叶婚戒,沈生想,乔沉生也许是她这场流水席上为数不多的安定。
虽然有了牵绊,但也心有归处。
心里安定、有勇气,或许能飞更远。
研究生开学后,两人的生活恢复到了熟悉的模式。
上课,下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沈生其实没有觉得两人婚后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乔沉生会打着合法的名头,行事猖狂。
沈生今年的生日,乔沉生带她去了事务所低层的一片独立工作区。
进入工作区的玻璃门上明晃晃地固定着一个牌子——生生不息基金会。
沈生看着这块铭牌,总算知道他从年初就开始秘密规划的是什么了。
“生生不息?”
“沈生,乔沉生,生生不息。”乔沉生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邀功似的。
带着沈生进了工作区,乔沉生才慢慢说起这个项目。
原来还有沈先生和何女士的事。
沈家是做文创行业的,乔沉生则是以事务所的名义和沈家联合成立了这个基金会。
基金会的目标范围是教育资源稀缺的地区,乔木事务所会帮助目标区域进行学校建筑和设施的质检、加固,以及书屋的建设。而沈家文创则负责文具用品和书籍的提供。
乔沉生解释着基金会的起名:“学而不已,阖棺乃止。学习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希望,我们给一些缺少希望的地方提供希望,也期待这样的希望能够生生不息。”
沈生看着眼前比相识时成熟很多的脸,笑着挑一挑他的下巴:“乔沉生。”
“嗯?”
“你真是……好事做尽。”
“……我当然也有私心。”
“什么私心?”
“生生不息,也是——我们的爱,生生不息。”
沈生研究生毕业,考上文物局的对外部门时,他们已经结婚三年。
不用再考虑上学的路程,于是他们搬去了离事务所和文物局都更近的新房。
新房是乔沉生的设计,中式简约,但精致,连门把都透着用心。
所用家具更是尽显矜贵。
沈生怀疑他把乔家副楼里藏的合适物件都搬过来了。
但比起那些,沈生最称心的还是乔沉生花了大力气布置的满墙书柜。
他当真补齐了很多沈生没收藏到的丛书单本。
沈生知道那些单本有多难找,就知道他有多上心。
上班之后,沈生反而比上学的时候闲适一些。
她甚至能在每天下班后溜达着去事务所接乔沉生下班。
乔沉生自然是求之不得。
建筑行业,加班是常态。
他年纪不大,担子不轻,更加不敢懈怠。
沈生偶尔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听他在外面开会,也会晃神。
穿着校服在教室里一边转笔一边看课外书的少年和结婚三年仍常常对她撒娇的仿佛是一个人,但与这间休息室外的成熟男人相去甚远。
七年,两千多个日夜,他已经成长了太多。
但在她面前,始终如一。
“想什么呢?”
下巴被人挑起,唇上落了一个吻,轻轻磨蹭轻含。
沈生启唇回应,双手搭在他肩臂上,无意捏了捏。
嗯,七年,肌肉也壮实不少。
沈生又细细感受了一下。
一声低笑:“我脱了给你捏?手感更好。”
沈生抿抿唇,环住他脖颈埋进他颈间,把唇上的液体都蹭到他身上:“晚上吃鸡肉吧!”
“炸鸡?烧鸡?椰子鸡?”
“椰子鸡!”
“好。”掐着腰把人提溜起来,“走,买菜去。”
结婚三年,沈生仍然不会做饭,仍然只会把碗收进洗碗柜里。
乔沉生换下正装,穿着家居服的样子和六、七年前在梁州给她做椰子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