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俗气。
有人低声惊呼,有人交头接耳,都夸曲思情的脸清艳大气,只是跟眼前的清清相比,总觉得相形见绌。
好像见过最壮美的山山水水,再也看不进别的风景。
柴隽凛冽的眼神对上她就柔和起来,爱怜地替她拨了拨有些散乱的黑发,笑问她:“很惊讶?”
是挺惊讶,没想到替自己揭下面具的人竟然是他。
谁见过这个高大冷硬的男人如此柔情的一面。
潘岳没见过,媒体们更没见过,一个个激动得摄像机的心都要爆掉了。
漪清仰头望着他,像从前无数次那般,万物在她眼中幻灭,眼睛里只看得见这个人。
柴隽垂眸回视,目似海一样深,暗暗涌动着汹涌的情愫,胶着着一个个漩涡,漪清被卷入其中,迷乱又心动。
漪清神情怔怔,整个人愣住了,知道自己应该开口问,玫瑰唇动了动,像被雨打过的花瓣,裹挟着残色。
柴隽突然拉着她的手,走到各大媒体面前,墨黑的眼瞳里沉淀着许多情绪,最后只剩下坚决。
第一次展露自己居高临下的一面,睥睨着媒体,淡淡说道:“我在追求她,请大家别打扰她。”
漪清的心咚咚咚跳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坠毁,耳边一阵盲音,再也听不进去别的声音。
“跟我来。”漪清意识和身体好像分裂了,心脏在哒哒哒跳着,手脚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被人拉着,进入会场。
*
进了会场,不得不佩服隽清科技策划部的奇异脑洞和大手笔。
一望无尽的绿篱迷宫,迷宫入口灯牌上大大咧咧六个字“米诺陶斯迷宫”。
“你不管管他们么?”她的方向感很差,要不是跟着柴隽,肯定走不出去。
迷宫入口有人在计时,见柴隽领着人过来,顿时鸦雀无声,小心翼翼瞄他们,有个女员工结结巴巴解释:“进去会计时,出来也计时,耗时最长的那一对有惩罚喔。”
听到“惩罚”两个字,漪清的心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迷宫本来是滨江体育馆内的足球场,旁边的绿篱是搬来的大花盆,漫步其中,总有种在逛花鸟市场的错觉。
漪清心里攒了许多话想跟柴隽说,这一个月发生太多事儿,对她冲击很大,总算有个安静说话的地方。
“很抱歉,四年前我不辞而别。”她第一次郑重直面自己的错误。
柴隽蓦地顿住脚步,惊讶地转头,蹙着眉,很不习惯她这样:“怎么了?”
体育馆的探照灯亮得晃眼,漪清眯了眯眼睛,低声歉疚道:“我说你欺骗我感情,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柴隽虽然说服自己不计较前尘往事,但还是想弄明白前因后果。
“你母亲说,你跟曲思情相爱不能,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跟曲思情长得像。”漪清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依旧有心痛的错觉。
“曲思情?”柴隽哂笑出声:“鸠占鹊巢的骗子,会喜欢我?无稽之谈,我看她更喜欢柴家门前那两只石狮子。”
漪清惊讶地望着他,知道他有时候会刻薄嘴毒,比如说自己跟望州万佛寺观音一样,心是石头做的,现在又吐槽曲思情更喜欢柴家那两只石狮子,。
柴隽当然知道自己气得口不择言,他出身和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生来就优容俊雅,很少有大表情,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
即使身处逆境,也要从容不迫,逆风翻盘。
此时,他顾不得什么教养和从容,对着曲思情冷嘲热讽,只觉得荒唐可笑,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初见漪清那时心动的感觉,甚至记不清曲思情的脸。
“你信了?”柴隽说不清自己心底的失望,就算漪清带着钱离开,他一点都不失望,反而要庆幸她带着他母亲的钱离开,这是聪明的举动,他见不得漪清尝一点苦。
漪清咬了咬玫瑰唇,玫瑰花瓣沁出了血色,她抬眸定定看着柴隽,鼓起勇气道:“你喝醉那次,我问过你,你说了,跟曲家女儿是娃娃亲。”
柴隽总是清醒从容的,喝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醉后的事情,他一点都记不住。
沉默了良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漪清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不过是长辈一句玩笑,而且她不在曲家,就算在,我也不可能跟她结婚。”
不在曲家?
所以是有这个人,曲家的事情迷雾重重,让人费解。
柴隽定定看着她,眼神落寞:“就因为这个,我们错过了四年。”
漪清也内疚,时间永远线性向前,失去的无法追讨,重逢之前,她甚至想过柴隽可能已经和娃娃亲结婚,还自欺欺人要祝他们儿孙满堂。
误会解释清楚后,她记仇起来:“你还说我跟万佛寺的观音一样,心是石头做的。”
柴隽浅浅一笑:“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