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角落坐下来等待。一来胡哥不在,宴会厅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需要拉关系;二来她今晚的衣服太招摇,不想引起注意,徒惹是非;三来为了对得起这件仙女裙,她自午后开始就没敢吃东西,已经被宴会厅的食物香气和旋转玻璃门带起的风所支配,一边饥肠辘辘,一边瑟瑟发抖,整个心魔丛生。
眼看要到午夜,包厢里酒酣耳热,开始吹牛皮、侃大山,大厅里的小透明已经有人提前离开。组织部门事先开好房间,不方便回去住的都可以上去休息。
张元恺的助理唐小溪摸过来,和她讲元恺哥在一号包厢等。
柏凯璇一坐三四个小时,后背僵硬腿发麻,连忙站起来整理衣裙,活动活动手脚,嘴里还念叨着有点冷。转头看到唐小溪瘦瘦高高的,穿得单薄,哥俩好似的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穿这么少,偶像包袱挺重的哈!”
唐小溪和她不太熟,怕拿捏不好分寸,连忙道:“姐开玩笑,偶像的助理,哪来的包袱?”他说话细声细气,带着点怯懦和讨好,像个没毕业的学生。
柏凯璇笑道:“别紧张,等会散了姐请你喝姜茶暖暖。”边说话边提起裙摆就往包厢走。
唐小溪见她笑盈盈的没什么架子,放下心来,转念想到包厢里的情状,又不禁皱起眉头。他快走两步跟上,小声嘱咐道:“包厢里有张副总、元恺哥和经纪人顔姐,广告部、公关部部长作陪,投资人姓金,穿深蓝色衣服坐中间位,下手穿黑衣服的是他助理,”他欲言又止,“就顔姐一个女士,你可以坐她旁边。”
柏凯璇惊奇地看着他:“小唐,有心了,我觉得我都没你灵光。”
唐小溪拘谨的笑笑,说的话仿佛意有所指:“姐出道几年了,当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就提一句。”
柏凯璇满脑子都在排练等会见面的情景,没注意他话里的意思,推开包厢的门,绕过木质雕花的屏风,浓重的烟气酒气扑面而来。
桌上的男人们显然已经喝到尾声,坐姿没一个规矩的,三三两两凑一起说话。顔姐人不在,外套搭在一把空椅子上。居中的金总和张副总低声聊着天,张元恺和金总助理守在两侧,不时应声点头。
张元恺率先看到她,连忙站起来介绍道:“金总,这就是我和您提的柏凯璇,我们公司重点栽培的小花。”
金总四五十岁年纪,人高马大,大背头纹丝不乱。此时看到柏凯璇似是眼前一亮,指着顔姐空出来的位子道:“过来坐。”
柏凯璇提起裙摆走过去,机灵的斟了一杯红酒:“金总,初次见面,我敬您。”
金总并不接茬,回头笑呵呵对张副总道:“张总,灵渊的艺人个个都这么出色吗?”
张副总连连客套,柏凯璇尴尬的放下酒杯,坐下来理了理头发,用眼神问张元恺:“什么情况?”
张元恺附耳过来道:“稳了,照着我做。”
柏凯璇放下心来,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暗中观察。他们聊的话题实在没什么营养,除了打哈哈就是商业互吹。姓金的投资人显然喝了不少,酒色上脸,两个大大的眼袋、下垂的腮帮加上咧开的嘴角,神似那种名叫“加菲”的品种猫——住脑,辱猫了。
正忍不住频频走神,冷不防金总转过来问道:“柏……”
她赶紧直起腰板:“柏凯璇,金总您今天……”
“凯璇呐,哪里人?”
“东北吉省,我……”
“多大了?属什么的?”
柏凯璇被他噎得一愣一愣的:“24,属兔,白羊座,A型血。”
张元恺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金总仍是笑眯眯的样子,发红的脸膛在灯光下显出油光:“什么时辰出生的呐?”
柏凯璇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张元恺一眼,这什么鬼问题?
张元恺笑着说道:“金总问生辰,就是,子丑寅卯,那个意思。”
柏凯璇呐呐道:“早上八点多生的,应该是辰时吧。”
金总抚掌道:“辰时,乃是群龙行雨之时,不错,不错。”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黏腻,听得人有些坐立难安。
张副总放下酒杯:“元恺,你们招待好金总,我去洗个手。”
包厢里其他几位瘫坐的也纷纷起身要醒酒要放风,勾肩搭背的离开,转眼包厢里只剩下张、柏、金总和金总的助理。
场面一时冷下来,柏凯璇尴尬得头皮发麻,想说点什么带一带气氛,又拿不准该不该开口。
金总低头抚了抚手腕,那里戴着一串黄杨木手串,颗颗雕刻成佛头,包浆红润油亮。头也不抬,嘴上却不绕弯子了,慢声道:“小张,你们推荐凯璇演女四号?”
沟通商务本是颜姐的事,现在她不在,张元恺只好硬着头皮道:“金总,凯璇她演技不错,我……”
金总漫不经心的打断:“够吗?”
张元恺愣了一下,赶紧顺杆爬:“金总有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