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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包间里,陈木声和易诚各摆了一排椅子,正准备休息躺一会儿,养养精神,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看见那人后,两人迅速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
“楼下太吵,本想上来坐坐,倒是打扰你们俩个小家伙休息了。”陈国舅背着手说。
易诚连忙给他搬个椅子,说:“不打扰,不打扰。”
陈木声给他倒着茶,可怕陈鹤声知道了生气,就没敢跟老人家说话。
“国舅爷爷,你觉得今日的拼厨如何?”易诚很期待地问。
陈国舅喝着茶,说:“你小叔做菜自然不用说,倒是这厨娘的菜,有几分意思。”
易诚问:“让国舅爷爷赞赏的人可不多。那您能不能尝出这厨娘师从处?”
陈国舅慢吞吞道:“这厨娘的手艺似曾相识,应该出自封柳大院,可封柳大院的丫头,向来都送进宫里。想必是哪家闺女,专门找那里的师父学的。”
易诚看了陈木声一眼,而陈木声既不好奇,也不说话,连易诚看他,他都不知道。
陈国舅也看着陈木声,说:“木声小鬼,正是活蹦乱跳的年纪,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陈木声站起,将他送的木牌拿出,双手递给陈国舅,道:“国舅大人,木头还您。我大哥不让我随便收人东西。”
陈国舅没有举动,也没有苛责他无礼,而是好奇:“你还有个大哥?”
陈木声一直端着牌子,道:“我大哥是六扇门的捕快。”
陈国舅笑笑:“爷爷以前可是锦衣卫。”
陈木声问:“那普通人如何才能当上锦衣卫?”
陈国舅道:“想当锦衣卫,第一,要服从命令,不畏生死;第二,要有一个聪明过人的脑子;第三,要有顶好的身手和过硬的胆识。”
陈木声问:“那光有身手和胆识,是不是这辈子都当不上?”
陈木声很期待地看着陈国舅,希望还能说出别的,来补救前两项的不足。
陈国舅道:“今日遇见你,也算是你我的缘分。现在你叫你大哥来,他若能打过我,我就给他引荐,去参加选拔如何?”
陈国舅毕竟上了年纪,他还真怕叫他大哥过来,会把老爷子打伤。更何况他也不敢叫,真怕老爷子没啥事,自己回家就会被打个半死。
“我大哥人特别固执,从不攀关系上位。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当锦衣卫的潜质,等回去告诉他。”陈木声道。
陈国舅笑了笑,问:“是怕我这老头子打不过他?”
陈木声也笑了笑,道:“是怕回去后,他把我给打死。”
陈国舅噘嘴,冲陈木声说:“那你大哥的性子,倒是跟我挺像。”
易诚在旁边笑道:“国舅爷爷,你们的眉毛长得也像。”
陈木声将木牌放到桌上,昧着良心说:“现在看,也不是很像。我大哥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跟国舅大人像?”
陈国舅问:“你叫木声,那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陈木声道:“他叫鹤声。我娘说,大哥出生时,没等到我爹,而是等来了一声仙鹤的叫声。就随便给他取了个名字。”
陈国舅笑了笑:“兄弟俩相差不大,应该总打架吧?我家里那几个孙子就是。”
陈木声解释道:“我和大哥相差八岁,过了年,他都二十三了。”
易诚笑笑:“陈大哥可一直把他当儿子养。”
陈木声见易诚多嘴,顺手拍了他一下。
陈国舅笑道:“长兄如父,这是应该。”
陈木声觉得这老爷爷还挺和善,可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想太套近乎,就说:“木牌您收好。”
陈木声决定他说什么都不说话了。
陈国舅突然冷声,吓唬他道:“爷爷可是木匠,家里这种木牌多的是,你要不收,就是嫌这木牌没有银子值钱。”
陈木声无奈地拿出无事牌,解释:“您曾经是锦衣卫,我爷爷才是真的木匠。”
陈国舅继续道:“爷爷在外面是锦衣卫,在家里是木匠。”
陈木声不乐意道:“我爷爷在哪都是木匠。”
陈国舅笑了笑:“那你给我看看,我比比是谁的手工好。”
陈木声正要递到一半,陈鹤声和元冲推门而入。
陈木声立马收回木牌。
两人见陈国舅也在,上前打了招呼。
陈国舅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态度,而是一副严厉老者的姿态,冲两人点了下头。
陈鹤声走到陈木声身边,小声道:“木声,哥和元大哥回衙门,走时别忘了叫上刘叔刘婶。”
陈木声没有点头,只想赶紧离开这,便站起道:“我去送你。”
这时,陈国舅发话:“还没拼完厨,谁都不能走。这是对两位厨师最起码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