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永宁伯,”
他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喊出一句“师兄”,但也丝毫不避讳他护卫的身份,也不在意她因此看低了自己,“我只是永宁伯身边的一个护卫,因而住在了府上。”
邵时婉趁热打铁:“长泽,那你本姓何?”
“严。”
其实除去上次在烟雨楼中触景生情外,在这几年里,他从未刻意隐瞒过自己的姓氏。
他一直觉得,就算他们知道自己叫严长泽,也不会往七年前严相后人那方面去想——
在世人的眼中,那个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子早就死在了那场逆案中;哪怕是前些时日民间有传言流出,说是当朝陛下留他一命,贬他为奴,也没有人会将那点头哈腰的罪奴与他联想在一起。
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影子,不再是那个常年出入宫廷、人称神童的太子伴读,也不再是那玄武军中仍任欺凌的小罪奴。
如今的他,只是玄武军中那个每日苦练的前锋营将士、武安侯府人称“三爷”的挂名护卫。
“武安侯府,严——长泽,”邵时婉说出心里念过无数次的名字,心如止水,毫无波澜,“我记下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好。”严长泽目送她离去。
待她走远后,方才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小魏哲扯了扯他的袖口,问道:“严……哥哥,可是刚刚在府上,我听到他们唤你‘三爷’,您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护卫呀?”
严长泽听到他这称谓,不由得笑了,有些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本就是永宁伯的护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