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看到。
直到他回头看到岑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打盹刚醒的脑袋忽然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记起来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一拍手,大声道,“他是我派去跟在夫人身边听差遣的。”
话音落下,却忽然小声嘟囔着,“可我不是让他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吗,怎么......”
岑原闻言目光一凛,猛地站起身打断李源的话,“带我去放卷宗的地方!”
李源虽然不明所以,但看见太傅大人那沉如锅底的面色,他立刻站起身,下意识开口:“大人随我来。”
李源感受到身后跟着的人周身气势低沉,脚下的步伐下意识越走越快。
直到一行人刚拐过弯,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呼喊——
“夫人!夫人你去哪儿了?!”
李源闻言浑身一抖,心中暗道不好。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太傅大人,果不其然,那张本就沉的脸上此刻更添几分冷意。
岑鸢大步越过李源,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方才见过一面的人正慌慌张张往这边跑来,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
他一把抓住小狱卒的胳膊,声音里挟着寒气:“发生了何事!”
“禀......禀大人,”小狱卒猝不及防被人拦住,抬头见是太傅大人,瞬间急得快要哭出来。
他将方才怀里揣着的东西拿出来,“方才夫人说她想吃红......”
“她现在人呢!”
岑鸢冷声打断他的话,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我方才一回来,便发现夫人不在房里,各处寻了都不见人影,”小狱卒被岑鸢的厉声吓得一哆嗦,他颤着声音拣重点说完,随后又颤巍巍抬起另一只手递到岑鸢眼前。
“最后就只在地上看到了这个。”
站在岑鸢身后的李源闻言,往前挪了几步探出头来看向小狱卒手心。
却在看清他手中东西之后煞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那是今日夫人头上簪的白玉钗!
不等他回神,身边的人就如一阵风般掠过,再一眨眼,就见他已然闪身进了放着卷宗的房子。
李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就在他一脚刚要跨过门槛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太傅大人没有半分情绪的声音。
“岑二,去查。”
-
“嘶——”
钟毓是被颈侧阵阵传来的刺痛疼醒的,可还不等她睁眼,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老大老大!小夫人醒了!”
小夫人?
钟毓闻言,脑海里突然想起自己本是在衙门里看卷宗,却不知被谁在颈后狠劈了一掌,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想到这里,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帐顶却十分精美异常。
这是何地?
“小夫人,你躺着就好,我来伺候你。”
不等她反应,眼前便猝不及防出现了一颗锃光瓦亮的小脑袋。
钟毓瞬间被惊地一哆嗦,她下意识将手撑在身体两侧就要坐起来。
却不料那颗小光头猛地一抬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钟毓。
“小虎,不得对夫人无礼。”
钟毓耳边忽然响起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即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出现。
她循声望去,却见一位眉上横着一道疤的男人从外面进来,边说边反手关上了门。
“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何人夫人不必知晓,”男人向前走了几步,“夫人只需安心在这里住几日便可。”
他停在距离床边还有几步的地方,远远望着方才在看到自己进门后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的钟毓。
她嘴角抿起,神情看似十分戒备。
可紧紧揪住床上锦被的手却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紧张的内心。
钟毓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见他丝毫没有解释的迹象,只得挪开视线环顾起四周来。
只见自己所在的这间房里,所摆的物件虽不知都是什么宝贝,可它们表面闪烁着的光泽却明晃晃昭示着每一件都价值不凡。
地上铺着厚厚的暗纹地毯,房中摆着的桌子腿上雕着繁复的花纹,就连床边立着的烛盏也是镂空的莲花底座。
触目望去,尽显奢靡。
钟毓一一看过去,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此刻正趴在床边一脸稀奇地瞅着自己的小光头。
耳边却闪过方才他说的话。
他说他要伺候自己?
“你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将我掳至此地?”方才男人避而不谈自己的身份,钟毓转而将目光放在这个被叫做小虎的小光头身上,“我与你从未相识,你又为什么要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