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叫他另起的,他真是越来越好奇长兄到底在为崔子楚做什么事情?既然住在崔府,想来是崔子楚身边极为要紧之人,可却多年来没有官位,他一直觉得奇怪,但长兄至今却从未向他透露半个字。
当晚王都中便下起了雪,鹅毛大雪,很快便将整个王都笼罩在一层银霜之下。
徐子熠在王都玩的尽兴,且又谈成了好几庄生意,又近年关,采买的不亦乐乎,甚至比镖行来时运送的东西还要多。原本他是吩咐明日便启程的,可今晚雪下的太大,怕是路上不好走,他便出了客栈的房间,去大车房里告诉镖行的人和车夫过两日再走。
他走到门前,刚要敲门,却听得里面的人正吩咐着什么事情,不由得侧耳去听。“趁着今夜大雪,从王宫西北门直接攻入廷尉府,先劫出萧权,之后就地格杀,不必担心我们的家人,崔氏已将他们转移到了西北安全之地,是谁——”门被猛的踢开。
领头那人见一个黑影匆忙逃走,忙点了四个人道:“切不能走漏消息,不然崔氏不会放过我们的家人,快追,一定要杀了他!”
徐子熠转身跑进黑暗的巷子里,出来时他披了一件厚重的大氅也被他解开扔在了雪地里,玩了命的逃跑。他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却听到了王宫和杀人,那显然正在密谋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还未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混在镖行和车夫里,他边跑边回头,那四个人一人手里提了一把一下子便能削掉脑袋的锃亮的大刀。
他一个公子哥哪里跑得过这些练武之人,那几个人很快追了上来。
才过丑时,黑夜里齐府上下忽然慌乱起来,齐愿初一向睡眠清浅,听到了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下榻穿衣服。
刚打开门正见齐鸿一脸惶然的要出门。齐愿初还从未见大伯这样惊惶过,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他立刻跟上道:“大伯,出了什么事情?”
齐鸿边上马边道:“金氏余党逼杀入宫,企图救出陈王萧权篡位谋反,余党现已被皇卫全部诛杀,陛下大怒,传我们立刻入宫。”
齐府离王宫骑马不到半个时辰,齐鸿和齐愿初赶到之时萧晃已经协同三公以及萧氏皇族做审,判陈王萧权贬为庶人,终身□□于廷尉。
齐愿初和齐鸿候在大殿之外也能感受到萧晃的震怒,虽然陈王萧权一直在喊冤枉,可那些刺客身上全部刺有金氏一族的火鸟图腾刺青,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当今陛下萧晃原也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后因先皇无子嗣被选为太子,大皇子萧权便是他与第一位正式夫人所出的儿子。萧晃先夫人金氏多年来陪他南征北战,伉俪情深,可惜早早因病故去,他念及先夫人旧情,只是罢黜金氏族人及门生在朝中所有官职,收回封地以及所有财产。
萧权很快便被拉了出来,齐愿初这才第一次看见这位也曾权倾一时的宁国大皇子殿下。
寒冷的飞雪中,他只穿了单薄的棉布衣衫,身姿却仍旧英挺,他发丝散乱,面容憔悴,双目赤红的喊着冤枉,四五个皇家侍卫压着他,可齐愿初却觉得他那宽阔背脊爆发出的蓬勃力量可以随时将那几个人掀翻,听闻这位大皇子少年起便随陛下征战沙场,守卫边关十几年间击退残暴狨人无数,执掌整个宁国的兵权,甚至于现在的宁国大将军崔子楚亦是由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这天下没有男人会不敬佩这样的一位枭雄,齐愿初也不例外。
他紧紧皱着眉头,他在心里辩驳。或许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时他或许会怀疑,可当他这样的真实的看着萧权在雪地里被拖行,他明明可以反抗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时!他绝不相信这样一个为国为民,心甘情愿交出兵权的人会逼宫造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齐愿初追了上去。
齐鸿瞪起双眼,看着齐愿初边跑边解下他披风披在了萧权的身上,并向他行了一礼。齐鸿立刻跑了上去,让皇卫赶快把萧权拉走,说着朝齐愿初抬起巴掌,可想起还身在皇宫之中,硬生生忍下怒火,刚放下手便看见丞相崔长万及尚书省几位大人和大将军崔子楚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快行礼。”齐鸿说了一声之后已是汗流浃背,朝这位崔氏一族的掌权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崔长万行礼。
崔长万身量瘦高,亦是半百之龄,脸颊消瘦内凹,额头上有三道皱纹,眉眼极为精明锐利。他身边的人身着武将银甲,甲胄上还溅着几点未来得及擦拭掉的细小血点,眉目上扬的样子不大看得起人,与崔长万有三分相似,他是崔长万的第六位庶子,他的母亲是一个胡人舞姬,他容貌是上有七分随了他的母亲,样貌与中原之人有着明显的差别。
崔长万走到齐鸿身边,他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并没有追究刚刚看到的一幕,道:“齐廷尉这位接班人选的着实不错,老夫见此子负气含灵,来日必大有可为。”
齐鸿拱起的掌心里已全是冷汗,他的品级与崔长万的品级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他这样的人平日若无要是没资格与丞相说话的,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