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玹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推我入湖之事,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哭了起来,哪来的脸?”
唐清露楞在原地,身子有些颤抖,她怎会知是自己推她落水,连忙否认。
楚庭轩本是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到楚玹月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阿月,你可曾看错?”
“庭轩,你要相信我……”唐清露面色苍白地靠在楚庭轩的怀里,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
楚庭轩于心不忍,伸手揽着她的肩。
楚玹月并未理会这个恋爱脑哥哥,有条有理与陈正德对峙,一字一句道:“我落水与你无关,你直接说出来便是,为何要含糊其辞说什么举手之劳,说什么不必言谢,旁人一听,还以为是你的客套话,反倒是坐实了这虚假的救命之恩。”
楚玹月向前几步,与陈正德对视,让他不得不回答:“好,你方才说是救人心切才跳入湖中,姑且算是事实。我自己游上来了,你为何又要紧跟在我身后?”
陈正德见楚玹月性子娇纵,半点都不好糊弄,面对她的步步紧逼难得慌了神,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只是顺路罢了。”
“顺路?”楚玹月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毫不留情拆穿道,“我看啊,救人心切是假,想要用恩情要挟才是真。”
陈正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人当面拆穿心思不好受,他肯定不会承认,只能咬牙否认:“姑娘,你误会了。”
楚玹月反讽:“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有数。”
众人见楚玹月态度强硬,又因她的提醒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公子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心思这么重。
“呸,还想诓骗人家小姑娘,恶心!”
“对啊,你刚才将话说清楚便没有那么多事,你非要含糊其辞,遮遮掩掩,分明就是蓄意为之。”
“怎么,还想用救命之恩诓骗人,让人家欠你一个人情再狮子大开口?”
议论风向转变,陈正德被贴上妄图占便宜的小人标签,百姓们轮番上阵将人唾骂一番。
楚玹月挑了挑眉,相信今日过后,陈正德想要塑造的谦谦君子形象彻底破灭。
上一世,陈正德初来柳州,靠着救下原身名声大噪,惹来旁人争相巴结赏识,直接做起投资。
后面是越做越大,偷偷吞并楚家的产业,垄断市场,扰乱秩序,众人苦不堪言。
陈正德见事情越闹越大,也不想再过多纠缠。
“罢了,你不信我,我就算解释三天三夜也无用。”陈正德故作伤心,他低垂着头离去,“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陈正德头也不回地走了,算计人不成,反而惹来一身骚,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狼狈过。
很好,跟楚玹月这笔账他记住了,来日定加倍奉还。
楚玹月见他离开了,也不再揪着不放,反而是落落大方朝着众人拱手道谢:“今日感谢父老乡亲们仗义执言,若不是你们,那无赖恐怕还不肯罢休。”
众人见楚玹月举止落落大方,说得话又好听,对陈正德更是唾弃不已,纷纷摆手道:“没什么的,我们也是看不过去才实话实说。”
楚玹月笑了笑,并未多言。
唐清露见情形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缩在楚庭轩的怀里,眼睛一闭,打算装晕。
楚玹月抢先一步推开楚庭轩,直接将唐清露扯了出来,质问道:“如今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唐清露,你为何要推我入湖?”
唐清露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楚玹月,面对她的逼问双腿发软,她不敢抬头看楚玹月,小声道:“阿月,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推你入湖……”
楚庭轩见唐清露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怜香惜玉,替她辩解道:“阿月,清露怎么可能故意推你入湖。她与你一同掉入湖中,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险些丧命。”
楚玹月眨眨眼:“所以,这就是你不救亲妹妹的原因?”
楚庭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当时事出紧急,我只来得及救离我近一些的清露,还好你自己游了上来。抱歉,忽略了你……”
楚玹月认真地看向楚庭轩,一字一句道:“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若非我会游水,今日死的便是我。好,算我大难不死,但更进一步说,今日被算计的便是我。”
楚庭轩听到楚玹月的话,沉默良久,妹妹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唐清露瞬间慌了神,可怜兮兮地看向楚庭轩,又一脸无辜地看向楚玹月。
楚玹月目光凌厉如刀:“唐清露,我自认待你不薄,待你情同姐妹,从未把你当丫鬟使唤。”
唐清露矢口否认。
楚玹月知唐清露不会承认,当时就她们两个在岸边,唐清露可以狡辩是失手推了,或者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她要直接把路堵死:“我不知你推我入湖是何居心,我也不想再计较那么多。从你亲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