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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 / 3)

容——大公子怎么会知道他们先前的争执?!

桑父惊得差点咬掉舌头。

而且他们何时关系如此好了?竟然都在为桑宁宁睁眼说瞎话了!

没有人将容诀的话当真,包括桑宁宁。

她只当容诀是在帮她——这种感觉已经足够新鲜与奇妙。

每一次,过往的每一次与桑家人的争执,从没有人帮过她。

隐在心中八年的郁气在这一刻一扫而尽。

在这一刻,桑宁宁甚至觉得,即便容诀没有修复好风铃,也没关系。

容诀牵着桑宁宁向外走,一路上陈家仆从都不敢上前,只敢在远远停留,屏息凝神。

这些可都是大人物!说不定比府里的怨鬼还要厉害!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在即将跨出陈府大门的刹那,容诀停下了脚步。

“桑宁宁。”

他弯起唇角,温柔地唤了声身侧之人的名字。

桑宁宁偏过头,就见容诀正望向她。

银簪束发,雪衣罩晴蓝,一身光风霁月,任谁看,都要道一句“朗朗君子”。

而这个朗朗君子,此刻扣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靠在了自己的身前,身体微微俯下,凑在她耳畔,含笑说道——

“让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桑宁宁一怔。

在容诀靠近时,她的鼻尖嗅到了一股陌生的幽香。

像是花香,但也不完全是。

比起花香,这香气更为神秘,但这一股寒意,像是在诱惑着人去探索,然后踏入深渊,再不复起。

有些熟悉,桑宁宁莫名觉得自己仿佛在哪儿闻过。

“不好。”

桑宁宁反手拉了下容诀的衣袖,抬起眼,直直地回望。

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眸,此刻似乎被从未见过的陌生气息占据。

幽深,漆黑,似是一汪本该清澈的湖水却被泼向了淤泥,故而覆水难收。

桑宁宁完全不怕。

比起自说自话的阴之淮,容诀的表现,可是好上太多。

大师兄啊,实在是个太心软又太体贴的好人了。

“他不是我得罪的人。”

他是自己有病,不算在她与容诀的约定范围内。

所以——

“无需兄长相助,我会自己动手。”

容诀歪了歪头,一缕发丝从他而后划过,落在身前。

他缓慢地抬起手,摸了摸桑宁宁的头。

桑宁宁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但她模糊地觉得,这一次大师兄的动作,比以往,像是有几分不同?

回到客栈后,容诀先是让人送了饭食,又重新为桑宁宁包扎了伤口,让她换了衣衫。

又是一件褐色短打。

容诀微微蹙眉,空荡荡的心口升起了一股奇怪的风。

看不见,摸不着,不是怨气,但又有与“怨气”想通的丝丝缕缕。

“大师兄。”桑宁宁打断了容诀的思考,望向他的眼眸黑白分明,尘世不染,“你的要求,我都做了。你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容诀的要求。

若非如此,桑宁宁才不在乎手上的这点伤口。

小伤而已,哪里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容诀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好了,马上告诉你。”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先前老徐头他们的话,都是对的。

而陈家本以为小小冤魂,靠他们向修士买来的法器足以将其消除,却不料他们过于高估了自己。

随着怨魂越来越大,陈家已经有五人惨死,就连挂满法器符箓的陈老爷也曾在午夜时分窥见过一缕暗红身影,这可吓坏了他。

“后日晚间是婉娘的生辰,陈家会包下我们的这间客栈设局,等待婉娘出现。”

“离开陈家,婉娘的怨魂之力就会强上许多。”

容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些东西,点燃了一盏人鱼烛明灯,开始修复风铃。

桑宁宁就坐在他身旁,撑着头看。

她忽得问道:“大师兄,驻颜丹是什么东西?”

容诀的手顿也不顿,态度自然地为她解释道:“是一种无根骨的凡人也可以用的东西,可以保持人容颜不改,身强体壮,一如春秋鼎盛之时。是凡尘中大家族和皇室的最爱。”

桑宁宁:“陈家会做驻颜丹。”

她停了一秒,又道:“桑家也会。”

阴之淮对桑父说的那句“难道是驻颜丹一事不顺,就拿他人出气么”,桑宁宁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以为她修为低微,这三人都没将她当回事,也没人为她解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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