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然而此刻他却控制不住地将目光落在了桑宁宁身上。
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有些恼怒于桑宁宁对于容诀这样维护的态度,又有些止不住的羡慕。
若是……若是当年茫茫大雪之中,也曾有人这样立在千夫所指的他身前。
该有多好。
“我以为你会阻拦。”阴之淮神使鬼差地走向了桑宁宁,语气控制不住地染上了嘲讽,“怎么,还没放弃?你和他关系就这样好?”
这和关系好不好有什么关联?
桑宁宁看也没看阴之淮,语气平静道:“若换做是阴师兄,我也一样会拦。”
若换做是阴之淮做了容诀为她做的那些事,还在台上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一样会上前具以实告。
桑宁宁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大不了的话,却发现身旁人半晌未动。
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却见阴之淮在对上她的眼睛后,倏地别开脸。
神情颇有几分狼狈。
“你、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扔下这句话后,阴之淮就大步离开,竟然没有再多看受刑的容诀一眼。
眼见他走后,钱芝兰赶紧窜到了桑宁宁身旁,抓着她的肩膀轻晃。
“你搞什么——你刚才快吓死我了!”钱芝兰压低了嗓音,语气掩饰不住地松了口气。
她一直盯着桑宁宁就怕这狗脾气的家伙忽然窜上台,直接拦下。
“钱师姐多虑了。”
想起那日的话,配上容诀受刑时候的神情,桑宁宁心头像是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容诀的笑容时真时假。
但此刻,在命令自己下台后,在他的佩剑被碎,脊骨被断,修为被废时。
容诀的笑容竟然如此真实。
桑宁宁觉得,自己现在大抵是有些生气的。
即使这个气生的莫名其妙。
她语调平平地开口:“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本就没什么瓜葛,没有为他触犯宗门戒律的必要。”
容长老将桑宁宁与阴之淮和钱芝兰的对话都收入耳中,终于放下心来。
他却没听到,在他走后,钱芝兰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先前拦什么拦?”
先前为什么拦?
桑宁宁莫名想起了容诀当时的神情,抿了抿唇。
平日里总是扬起的唇角依旧扬起,总是弯起的眼眸也依旧弯着。
他在笑。
可在那一瞬,在看到那双眼的一刻,桑宁宁却心中一悸。
因为那双狭长温和的眼中,写满了空茫。
他确实在笑。
可桑宁宁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另外一句话。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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