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她的手指悄悄用力,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容诀的手。
“我想和师兄在一起。”
容诀的眼眸终于再次弯起。
“那就一起。”他道,“其他事情,你不必担心,我来安排。”
桑宁宁眼睛一亮,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们现在出发?”
“不急。”容诀摇了摇头,又将方才为她上的药膏塞到了桑宁宁的掌中,“你身上有伤,先回房去上药,收拾好想要的东西,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出发。”
半个时辰后?
桑宁宁摸不清这个时间点是怎么来的,但她还是乖乖听容诀的话回到了房中。
还是那句话。
在这方面,大师兄的脑子比她好用,听他的肯定没错。
桑宁宁其实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除去景夜扬、钱芝兰送她的东西外,并没有什么别的要收拾。
哦,还有小风铃。
桑宁宁将系着风铃的绳子在指尖饶了绕,唇边绽开了一抹极浅的笑。
她推
门而出,“大师兄,我收拾好了。”
容诀已经等在了门口,他将一个小包裹递给她,浅浅一笑:“劳烦师妹帮我收好了。”
桑宁宁十分自然地接过,眨眼间便将放在了那枚蓝玉戒指中。
在离开前,桑宁宁最后回眸看了一眼这间小竹屋。
容诀与她一起,扫了一眼小竹屋,而后轻轻落下目光:“师妹,会有不舍么?”
月光朗照,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了一起,分不清你我。
将小竹屋的样子记在了心间,桑宁宁利落地转过了头。
“还好。”她看向了容诀,抬手露出了那枚蓝玉戒指,“该带的我都带好了。”
容诀习惯性地弯起嘴角,却没有笑,而是咳了几声。
“那就走吧,小师妹。”
不知是不是桑宁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大师兄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白了些?
还有,大师兄右手腕上,怎么像是又多了几条手串?
桑宁宁不自主地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于是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立刻停下了动作,同时压低了嗓音:“师兄,我们走哪条路?”
明明往日里最是平静无波的一个人,此刻刻意压低了声线,倒是透出了几分小孩子的顽皮来。
容诀忍不住莞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又顺着衣袖牵起了她的手。
手指灵巧地钻入指缝,填满了每一道缝隙。
“就走原来的路。”
桑宁宁愣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
为什么不会?
这时间段虽然山下人少,驻守的弟子轮换,但是不算深夜,依旧有弟子来来往往。
不过片刻后,桑宁宁就知道了答案。
“什么?!容长老遇刺?!”
“嘘!小声点!敢说这种话,你不要命了?!”
“可是掌事都被叫走了,我觉得这话八成是真的!”
“真不真也轮不到你来说……”
外门弟子的话渐行渐远,桑宁宁小幅度地扭过头看了眼容诀,又飞速的扭了回去。
怎么可能是大师兄呢?
她想,大师兄这么温柔良善,平日里更是宽和。
“若我说,真的是我呢?”
容诀浅浅一笑,压低的嗓音落在了桑宁宁的耳畔:“小师妹还要和我一起走么?”
春风晚夜,四月芳菲尽,传来一阵阵焦枯的花香。
风也沉沦。
“……走!”
桑宁宁沉重地想。
若真是大师兄动的手——他这样的人,是被逼迫到什么程度才会动手?
定然是有苦衷。
桑宁宁小小的叹了口气。
若是以往的她,绝不会去关心身外之事,但现在,桑宁宁却忍不住开口。
“是因为他冤枉你么?”桑宁宁小声道,根本不存在你的父母与你勾结?_[(,容长老发布的追杀令也是虚假的,他只是为了陷害你……”
容诀轻轻眨了下眼,提醒道:“可是我和容明晟的年纪对不上。”
桑宁宁沉默了一下,随后又无比坚定道:“那肯定是容长老的错!”
容诀忍不住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震动。
倒也对。
两人交谈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山下,也不知容诀怎么掐算的时机,这一路上当真是顺畅无比,除了刚才那几个外门弟子视若无人的走了过去,竟然没有再遇上任何一人。
他们几乎是不停歇的赶路,直到近乎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