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纵身一跃,直直向着周围虚空劈去!
“好快的剑!”
一位立在流光仙长身侧的长者眼睛一亮。
他身着紫衣,头戴银冠,身上的长袍也绣着银色暗纹。
他转过头,对着身侧女子道:“素心,你看这剑与你相比如何?”
沈素心动也不动:“剑道上,我决不如她。”
紫衣长者点了点头,又问:“那与你弟弟相比呢?”
沈素心终于舍得抬起眼,诧异地看了眼身前的男子。
“父亲说笑了,弟弟怎么配和她比?”
就景夜扬那看似风风火火,实则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绵软剑法,怎么能和眼前这个快剑胜风、飒沓流星的少女相提并论?
一旁的钱芝兰嘴角一抽,心中为景道友默哀了一秒,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
景道友,一路走好。
虽然亲生儿子被这么说,紫衣长者——也就是沈家家主却半点不恼。
菜就菜了。
反正
从小也这么菜过来的。
说的也是。沈家家主又将视线落在了白雾中的桑宁宁身上,不免赞叹了一句,不止剑法好,容貌也出色,这样好的苗子,青龙峰竟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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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感叹不但半点风月旖念,仅仅是一种爱心之心顿起的惋惜。
众所周知,沈家家主最喜欢长得好看之人。
他眼睛动了动,落在了好友流光仙长身旁那位仙姿玉貌、资质斐然、眉目如画、一看便不是常人的青年……
沈家家主沉默了一下。
不是他胆子小,主要是吧,这穿着蓝衣的年轻人瞧着也忒邪性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好似在笑,可仔细一瞧,怎么又觉得目空一切,好似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红尘千百都与他无关似的?
容诀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略偏过头,对着对方从容不迫地颔了颔首。
沈家家主脊背蓦地一僵,镇定地将目光落在了青年……旁边的符执清身上。
“咳,符师侄啊。”沈家家主道,“你觉得这位桑小道友的剑法如何?”
符执清:“很厉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桑宁宁看,“而且很眼熟。”
钱芝兰:“?”
她瞥了眼身侧容诀笑吟吟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在疯狂往外冒。
夭寿了!
虽然不确定大师兄容诀到底是什么人,但他现在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啊!
钱芝兰:“符师兄一定是记错了,桑师妹从未离开过青龙峰。”
符执清:“不会,这套剑法我一定见过。”
不等钱芝兰开口,符执清又抬起头看向了身侧的流光仙长。
他直白道:“师父,我想让她当我的师妹。”
钱芝兰:“……”
她、就、知、道。
她这个师兄平日里不声不响,可是关键时刻总在憋个大的!
钱芝兰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容诀的目光,她颤颤巍巍地上前,伸出手落在了符执清的肩膀上,下一秒,飞速上移,直接捂住了对方的嘴!
符执清:“?”
钱芝兰看似冷静,实则崩溃道:“符师兄,别说了,我害怕。”
流光仙长看得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容诀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能把他这叛逆的徒孙吓成这样?
若是让钱芝兰知道这话,她一定会摇摇头,然后告诉流光仙长,容诀其实什么也没对她做。
她害怕,纯粹是由心底觉得恐惧。
就好像,面前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能将人吞噬殆尽的恶鬼。
不过——
钱芝兰松开了手:“桑宁宁说过,她的剑法中的那一招‘风啸无晴’是大师兄教的。”
符执清终于获得了说话的自由:“这位道友方才出剑极快,很像是师父的那一招‘风啸无晴’。”
钱芝兰:“?”
符执清:“?”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后齐齐面面相觑。
不是,这是怎么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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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止是他们二人,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侧目,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流光仙长和……他身侧的青年身上。
流光仙长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这剑招是容道友原创,老夫有幸与之探讨过一二罢了。”
不对啊。
符执清眼神中流露出困惑。
年纪根本对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