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好说了,草草说了几句,就道:“此次出行,按照资历,我最年长,一切人手的调度安排便由我来决断,诸位可有异议?”
这是原先就说好的,众修士自然没什么异议。
桑宁宁到底已有金丹期的修为,最后到底是和符执清分开,倒是和奚无水,以及另外两个来自于方寸堂和吾蓬门的修士一队。
符执清这一队最先出发,临行前,他还不忘回头嘱咐:“师妹路上小心。”
桑宁宁颔首:“符师兄也是。”
奚无水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
虽然碰面次数不多,但他已经注意到,每当桑宁宁叫其他人时,总是要带上姓氏。
就好像那单独的“师兄”二字已经有了特殊的含义。
桑宁宁瞥见了赵翩跹队伍中又出现的一位熟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桑曜安。
莫名其妙的,桑宁宁心头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每次遇上桑家人,就总是要出事。
许是看的时间有些长,桑曜安也回过头寻觅这道目光,恰好对上了桑宁宁平静的眼神。
桑曜安先是瑟缩了一下,转而又满面怒容:“你还敢出现?!”
桑宁宁平静道:“我既没有主动害人,也没有心怀不轨,有什么不敢出现的?”
她每向前走一步,桑曜安就向后退一步。
“你、你别过来!”桑曜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口中还在虚张声势,“你若再如此,我就——”
“万事小心。”
桑曜安一愣,却见桑宁宁并没有理他,而是握住了赵翩跹的手,一板一眼地叮嘱着:“遇事不要慌乱,保全自身为上。”
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极不是滋味。
桑宁宁悄无声息地将一张景夜扬所绘制的符箓递给了赵翩跹,看着他们远去,这才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桑师妹倒是忙得紧。”
还没走入鬼哭林,就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看来离开了青龙峰后,师妹倒是过得不错。”
这声音烦得很,又一而再再而二的出现,奚无水听得都有些皱眉,他低声问道:“桑师妹,可需要我帮忙?”
桑宁宁:“一些旧事,不必在意。还请奚师兄和两位道友稍等我一下。”
下一秒,
桑宁宁飞身而去,直接落在了阴之淮面前。
阴之淮愣了愣。
他本来只想在身后阴阳怪气几句,他以为按照桑宁宁的脾气,并不会搭理,他……
他没想过,桑宁宁会直接走到他面前。
正如那日,景夜扬曾提起过的那件事,他也始终没有胆量求证。
就像是一根深入血肉中的毒刺,若是不碰时还可装作无事发生,一旦触碰,无论是拔除还是深入,都会让人鲜血淋漓,疼痛难耐。
众目睽睽之下,从来嚣张至极、谁的面子也不给的青龙峰二师兄阴之淮竟然也倒退了几步。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面上精彩纷呈,就连即将踏入鬼哭林中的修士都有几个忍不住回过了头。
容明晟最是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低声道:“阴师兄……”
阴之淮叱责:“闭嘴!”
他心中几乎顷刻就打好了腹稿,可刚转过头对上桑宁宁平静的面容,却是又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短短一年,桑宁宁……长高了,也长大了。
不再是记忆中倔强中带着孩子气的模样,面前的少女完全褪去了稚嫩,五官精致,气质清冷,遥遥而立时,自有芳菲在。
有那么一瞬,阴之淮莫名想起了记忆中的那朵玉容花。
他的心头一颤,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开口:“桑师妹……”
桑宁宁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友叙旧的。”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平静道:“我等修士来此,皆是为了清缴怨魂,心怀大义,不应为一己之私而耽误大事。我来此只是想请诸位道友做个见证,当年□□友欠我一物,等此次公案了解后,理应还清。”
桑宁宁说完后看了阴之淮几秒,见他未否认,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然而回过神来的阴之淮,却再也忍不住。
他抬手想要抓桑宁宁的衣袖,却被奚无水拦下,只能回收手,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桑宁宁。
“我……几时欠了师妹东西了?”
“年幼时。”
简简单单的二个字却让阴之淮如遭雷击,他近乎要控制不住心头许久未曾涌上的情绪,眼前不住的闪过一些熟悉的画面。
与今日相似的白雪纷飞,与今日相似的彼此站位。
只不同的是,当日他们虽也陌生,却并未如此泾渭分明的敌对。
剩下的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