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我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们先后下过那么多墓,真有鬼也不会等现在才碰上。比起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我更相信这是汪藏海的机关术在作祟。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我一人,据说最近他们都在信仰马克思,对什么鬼神都嗤之以鼻。不过,第一个站出来同意我说法的,竟然是齐羽。
这个人平时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遇上这种接近玄异的情况时,居然一下子来了兴致,提着手电,就进了对面突然出现的那间耳室。
那间耳室的大小样式和我们放装备那间完全一样,中间同样有一口泉眼,只是没有那些陪葬的瓷器。旁边停放着一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十分华贵。
细想想,像这样规格的棺椁都只配放在耳室的话,真不知那主殿里放的会是什么样的棺木。
众人啧啧称奇,忙凑过去仔细查看这耳室里的东西,想找到文字性的记述来佐证瓷瓶上的画,不过没走几步,就又传来一声惊叫,一看,是周元一脸惊恐地倒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发现吓到他的竟是只死去的黑猫,猫尸腐烂得很严重,两只眼睛的位置只剩空洞,看上去确实恐怖。
风水学上,在墓室里碰见黑猫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极有可能会造成起尸。本来他们还想开棺看看来着,不过一想,真遇上起尸的话马克思好像也来不及救他们。
于是众人便决定,还是先退出去,找到装备再说。
齐羽恋恋不舍地被霍玲拉了出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口棺材,忍不住求情,“我就看一会,分析出这墓室的机关就行,我又不开棺。”霍玲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旁边解连环帮着把他一起推了出去,“你快拉倒吧,咱们参加了几次考古活动,每次起尸都有你的事儿,你还是消停点,听霍玲的。”
齐羽无言以对,只能无奈摊手,“我也不想的,谁知道这些粽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你不是会算卦吗,给自己算算,说不定啊,上辈子你拆了人家家,所以人家死了也要找你算账!”霍玲娇声揶揄他,让齐羽不由一脸苦闷。
我听得好笑,只以为他们是在打趣——好歹我也是只粽子,不过我可完全没有追着他跑的想法。
回到甬道,我们惊讶地发现对面那个耳室居然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这下子众人可急了起来,忙跑进去把装备搬到了甬道里,生怕晚了一会儿这耳室又消失不见。
文锦带头,从那木板子搭起来的“天桥”上通过,到了后殿的门前。我看到她脚步往右边转了一下,却还是停了下来。她应该是想去找吴三省的,可是身为队长的职责让她不得不留下。
我想,如果吴三省肯耐心地同文锦解释的话,她肯定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不能说,那样一个牵涉甚广,甚至把自己以及下一辈都赌进去的计划,容不得一点差错。
这也就注定,文锦会和吴三省产生分歧。
我叹了口气,眼见他们用设备很快打开了后殿玉门的机关,便抬步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后殿与我们之前来时一样,还是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棺床,上面停着一口黄金做的棺椁。不过墙上的壁画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居然自动修复了,我看了看,没发现汪藏海画像上的指洞。
我看了一眼张起灵,他摇头,没有说话。
队伍里的都是参加过好几次考古活动的老手,所以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棺椁的机关。
把外面的黄金椁打开后,露出里面一口漆黑的棺材,棺盖上刻着古朴的花纹,并不张扬,与外面黄金的壳子形成鲜明对比。
我伸手摸了一下,没有分辨出这是什么材质,只知道冰冰凉凉,十分细腻,估计很贵。
众人围绕在棺材旁边,在讨论要不要开棺,我其实是挺想打开看看的,不知里面躺着的是不是汪藏海。
虽然他活着时我没有见到,但这样有趣的人,不见一面总觉得有些可惜。
张起灵看向文锦,问她,“我们要不要开棺?”文锦咬了咬唇,突然问了一句,“齐羽呢?他去了哪里?”
李四地四下里扫了一遍,没见人,摊手笑道,“这小子刚才就想留在外面研究机关,估计趁我们没发现自己偷跑回去了。”
众人也跟着调笑,“这家伙,这么大人了,也太能耍了。”
“他向来这样,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别管他,要不咱们开棺吧,队长?”
文锦想了想,这墓对于考古界来讲真的太重要了,如果跟之前耳室里那口婴儿棺一样,没有做好准备就随意开棺,极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她摇了摇头,把利害关系摆出来。
“我们一开始没想到这是一座海底墓,带的设备不够齐全。而且咱们这次是为了躲避风暴才下墓的,很多必要的装备都还留在大船上。”
她道,“我们先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