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吴邪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便开始吐苦水,把今天白天遇到金牙老头的事情跟他一说。结果吴三省沉默了。
吴邪被吴三省搞得莫名其妙的,只能摇摇头,掏出来数码相机,把偷拍下来的帛书照片打印出来给他看,没想到吴三省看完后立刻表情大变。
“不会吧,这好像是张古墓的地图啊!”
说完他就兴奋的不行,一边拿手指着字仔细地去看,一边激动地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好东西,我怎么就遇不到……不行,得赶在他们前边……”
吴邪蒙了,“怎、这不全都是字?你还能从字里看出地图来?”看吴邪是真不明白,吴三省叹了口气,“你的悟性这么差,看来我们家到你这一代算是完了。”
吴邪觉得有些好笑,“我爹又不教我,这东西还能是天生的?”吴三省想了想也是,于是得意之下,把这“字画”的讲头给吴邪细细道来。他甚至直接断定,这座战国时期的古墓必定是个好斗,里边葬的人身份十分特殊,甚至可能比皇帝还要尊贵。
讲到最后,吴邪已经完全被这帛书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秘密给吸引住了。吴三省见好就收,把打印纸一叠准备收起来,却被吴邪一把按住。
只见他嘿嘿一笑,“三叔,你别急 。怎么说这东西也是我搞来的,你不得带我去见识一下。”
吴三省瞪他一眼,“你可是你爹的独苗。淘沙子危险重重,你这么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吴邪早知道吴三省不会轻易同意,于是一把抽回打印纸,“那拉倒,就当我没来过!”然后扭头就走。
于是乎,吴三省毫无原则地妥协了,只是与他约法三章,装备吴邪买,到了地方吴邪必须听话,只准在盗洞上边待着不准下去。
吴邪自然满口答应,心里却暗道,到了地方你还能拦得住我不成?
很快,这只初出茅庐的菜鸟,就毫无自觉地一头扎进了包括吴三省在内,许多人为他精心编织的一张巨网中。
……
三天后,吴三省带着他的两个伙计,还有吴邪,以及张起灵,五个人一起到了山东瓜子庙往西100多公里的地方。吴三省联系了向导老头,对方告诉他们要翻过那座山去,比起骑骡子乘船更快,不过那山洞十分危险,河神只卖当地一个船工的面子,其他人谁都没法活着通过。
吴三省见多识广,登时意识到前方可能是个非常凶险的尸洞。而那船工和他养的狗,之所以能活着通过那里,极有可能吃过死人肉。
他心里泛起了嘀咕,该不会这么巧碰上“尸狗吊”吧?
不过那船工撑船出来之后,吴三省却没有发现对方哪里不对劲,只能跟几人暗暗戒备。却不料还是被人摆了一道——进了山洞之后,向导老头和船工都不见了,只留下他们几个在船上,进退不得。
没办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进。谁承想,这水里竟然有无数体型极大的尸蟞,成群结队从水里游过去,从水面看去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几人被吓了一跳,却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摄住心神。
张起灵面色一变,那声音,是六角青铜铃!
他知道那铃铛的可怕,眼看吴邪已经开始恍惚,直接一脚把他踢进了水里。吴三省和潘子大奎也随即入了水,这才恢复清醒。等他们探出头来,就看到了从洞顶垂下来的血淋淋的半截身子——是那个船工,他的肚子上趴着一只黑色的巨大尸蟞,已经被吃掉了大半身子。
那尸蟞可能察觉到了新鲜的食材,在他们从水中露头的时候,直接扑到了潘子脸上。潘子眼疾手快,用刀直接把扎进头皮的虫螯挖了出来,抓住虫子使劲一甩,就甩到了吴邪的脸上。
吴邪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那尸蟞牙尖嘴利,眨眼就在他脸上拉了几道口子。眼看吴邪小命不保,张起灵暗叹一声,直接伸手,二指一探一勾,那虫子的中枢神经就被掏了出来。吴邪这才得救,挣扎着一把将虫子摔到船上,长出一口气,一脸的庆幸。
众人都回到船上。
张起灵把尸蟞翻过来给他们看,虫子尾巴上有拳头大一个密封起来的六角铜铃。他进入过张家古楼最底层的那个房间,已经知道张家人对于这种铃铛的研究到了非常精细的地步。从这个虫子身上的铃铛结构来看,并不是张家人擅长使用的那种,应该是同根同源的另一个变种,估计是墓主人养来驱赶盗墓贼的。
他垂下眼眸,看来这座墓,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很快,他们到了尸洞最凶险的地方。那是非常大一片积尸地,山洞变得非常开阔,水路也变成了宽敞的河。数不清的腐尸和骸骨堆在河水两岸,上面覆盖一层灰色的薄膜,尸蟞在尸体之间钻来钻去,阴气森森,十分可怖。
难以想象这么多死去的人,究竟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
他们警惕地四处张望,大奎眼尖地看到了镶嵌在洞壁上的一座水晶棺材,里面隐隐约约,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