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沙回来之后,阿宁数次向我发来讯息,想要知道那条蛇的事情。
我有意要搅浑池水,于是特地嘱托黑瞎子帮我将资料发送到她的邮箱,并且将从文锦处得到的一些资料也传递给她。大概也是被我的痛快震惊到,据黑瞎子所言,阿宁收到资料后在邮件里接连回复了好几个大拇指的符号,并且盛情邀请我一起做他们队伍此行的顾问。
嗯,是的,阿宁此行一共请了三位顾问,除我之外,另外两位正是张起灵和黑瞎子。
阿宁在电话里说了,“我们公司不差钱,为保行动万无一失,队伍中的专业人士自然越多越好。道上南瞎北哑的名号响当当,而据我亲身经历,付小姐你的专业素养也不遑多让。西沙那次多谢你救我,预祝这次我们合作愉快。”
“好。”
挂掉电话之后,我神情颇有些微妙,裘德考公司倒是真的有钱,能眼都不眨地一下子请三位周董出场——这个比喻还是之前从吴邪那里学来的,当时他听说了张起灵的出场费,心酸得差点哭出来,“妈的老子别说出场费了,简直是在倒贴钱下斗啊。”
几天后,阿宁的队伍抵达了青海,黑瞎子蹭车跟着一起。
见面之后阿宁简单和我说了目前他们所掌握的情报。裘德考对于陈文锦当年那支考古队的经历了解的不少,阿宁告诉我们,她已经找到了当年陈文锦进入塔木陀时的女向导。
对方名为定主卓玛,是个藏族人,现在孙子都很大了,阿宁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请她重新出山。
然后她看向张起灵,“定主卓玛说,要进入塔木陀必须有地图。当年陈文锦给她看了一个盘子,根据盘子上的路线图,他们才在察尔汗区域找到那座盐山的山口。只要找到那个山口,我们就能找到陈文锦的队伍最终去到的地方——西王母宫。”
“陈文锦后来与定主卓玛分开,把那只盘子带走了。根据我们调查到的情况,她当年从塔木陀离开后,把盘子带回了当时他们的大本营。”
张起灵神色严肃地开口,“格尔木疗养院。”
阿宁点头,“对。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取回那只盘子。”
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废弃,但当年里面埋藏着太多的秘密,再加上后来陈文锦带人一直藏在那里面,对里面的设施进行了一些改造,谁也不知道里面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了提高效率,阿宁安排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个人进入疗养院取盘子。
如果里面有什么危险或是奇怪的东西,以他们二人的身手,全身而退不成问题。
至于我,阿宁拉着我上车,“你传给我的资料当中有些地方与我们公司调查的结果有出入,在他们两个回来之前,我们需要先确认情报的准确性。”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二人点头,挑选好装备从另一面上了车。
青海天黑的很晚。
我们到达格尔木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左右。太阳彻底沉下山去,破旧的疗养院如同一只蛰伏的黑兽,趴在地面上,静谧又诡异。
张起灵和黑瞎子轻巧地跃下车去,随后车子隐入暗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待机。隔着车窗,能看到爬满藤蔓的铁栅栏已经塌下去一片,似乎有人曾经进去过。
我没有细想,专心对照资料应对阿宁。
这个女人思维非常活跃,而且不好骗。
大约一个小时后,外面突然响起忙乱的脚步声,阿宁让司机赶紧开车离开这个地方。车刚发动起来,张起灵和黑瞎子就从疗养院里冲了出来,仿佛后边有什么在追。
我打开车门,两个人迅速上车。
紧接着疗养院又窜出来一个人影,跟在后面拼了命的追着车不放。
“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诶!停车!”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
张起灵叹了口气,伸手把对方拉了上来。
我这才认出,这疗养院里钻出来的第三个人,竟然是吴邪。追车几乎耗掉了他所有体力,吴邪瘫在座位上大喘着气,缓了好一会才顾得上看周围环境。
他控诉地看了眼旁边的张起灵,张起灵把帽檐往下一拉,直接隔绝了他的视线。吴邪愤愤扭头,又看向后排坐着的黑瞎子以及阿宁队伍一个高加索人,对方热情地朝着吴邪打招呼“hi~”
阿宁回头,调笑地看着他,“吴老板。你在杭州装的那么像,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吴邪看了她一眼,看上去有些气恼,“你是故意试探我的!?你的录像带里也有夹层?”
阿宁轻嗤一声,笑着坐回去,“看来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天真无邪了。你在疗养院找到了什么?”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打机锋,我眼尖的看到吴邪把自己的胸包掖了掖,然后若无其事地装作此行一无所获的样子,“不是让你们先找到了吗?”
听他们所说的录像带,那应该是文锦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