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亦舟走到床边。
余听禾阖着眸,浓密的羽睫更显纤长,她唇畔红润,白净的面容携着恬静。
原亦舟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用手背靠近她的额头,想要测下温度。
属于手的影子跟随他一起落下。
直到他的手背贴在她额间。
他手中热度传递给她。
他的手温度如火,她的额间温度正常。
温度互相交融。
原亦舟刚想移开手,睡着的余听禾感觉到了热源,她自觉地往他手的方向贴得更紧了些。
他指尖一抖。
他下意识滚动了下喉结。
一股热度瞬间聚集在他的脸上和耳朵上,面颊红透,此时一眼看过去,他倒更像是生病的人。
他的心砰砰直跳。
原亦舟缓缓移开手,目光一直盯着手,指腹仿佛还残留余温。
他的耳朵更红了些。
忽然,余听禾睡梦中将两只手叠放在了腹前。
原亦舟皱起眉头。
手压在腹部,再加上她生病后有点神经衰弱,很容易做噩梦。
他轻轻将她交叠的两只手拆开,放到两侧。
她的手很白皙,手指修长,手背青筋清晰可见,以至于,针孔位置十分明显。
原亦舟僵在原地,他呼吸放缓了些。
他以前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扎针,小时候的他曾经跟季阿姨说听禾扎了针,他也要扎针,季阿姨说生病进治疗舱就行了,不用扎。
有时候听禾手上被针扎过的疤还未消,却又患了病,她习惯将输液滴速调节器调到中上位置,熟知第几个钟头第几分钟会换药水,熟知扎针的手会在什么时候越来越冰凉。
这些他也熟知。
她手上起淤血,若不泡水的话,一月都不会消退,有时候手上满是淤血,轻轻触碰都会疼。
他宁愿她完全接触不到这种。
可他毫无办法,只能试着如何让她避免生病,或者在她病后为她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再付出一些可笑且没用的心疼。
这些病为什么不能由他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