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已然沦为一片废墟。
出逃的难民们接受了向他们搭话的玛丽,一五一十告知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手持巨剑的从者吗。”听完复述,埃尔梅罗二世皱着眉思索,“圣女玛尔达曾经说过吧,能够击败巨龙的只有屠龙者。”
“屠龙者……我知道的比较知名的传说应该就是圣乔治、齐格飞和卡德摩斯。”艾丝翠德摩挲着手中的小笔记本,在那个蝙蝠家族长大的孩子总是出于某种本能地更信赖无法被检索和入侵的纸制品。
“如果是Saber职介的话,似乎都有可能?不过考虑到玛尔达流传于世的原典,我更倾向于圣乔治一点。”
“抑制力不可能只召唤出处一致的从者,lady,并且使用的武器并不一定能证明从者的职介,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埃尔梅罗二世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停顿了片刻,“虽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圣杯战争,但被抑制力召唤来的从者与这个特异点或多或少仍都是因为有些因缘存在,才会被召唤。”
“好啦好啦,不要再在这里猜测了,反正都要去找的吧,找到之后就知道是谁了呀。”玛丽打断这对师徒眼看着又要开始的授课教学,轻盈地向前小跳半步站在人群中央,“对了我还没说完哦,因为查理七世被杀害而陷入混乱的军队,似乎由吉尔·德·雷元帅重新完成了编制~”
“吉尔他——?!”贞德猝不及防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面露一丝难色。
“为了夺回里昂,他正打算发起进攻吧。”玛丽全然没有感知到什么,只是兴高采烈地向队友分享自己打探的信息。
玛修略微抿住嘴唇,视线不自觉漂向贞德,悄声提醒玛丽:“很难……和他汇合吧。”
“为什么?吉尔·德·雷不是贞德的信奉者吗?”王后诧异地追问着,“只要贞德出面拜托的话,他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吧?”
“玛丽,贞德现在是从者。”艾丝翠德轻咳一声,在她继续踩着贞德痛处翩翩起舞之前出声提点,“既然已经在集结军队,以活人姿态存在的法国元帅不可能不知道龙之魔女的信息,贞德不愿意去见他应该也有类似的考量。而且确实没有必要,普通的士兵,至少这个世纪的普通士兵,在从者带来的怪物面前都毫无反抗之力,贞德也不想把无辜的人卷入这样的战斗吧。”
“……是吗。”玛丽望向贞德,直到后者微不可见地点了头,才拍了拍手掌表示同意,“虽然我觉得那个家伙会很期待……不过我也理解你不想见他的心情,贞德!毕竟你是女孩子嘛!我投一票给‘不想见就别见‘!反正我们也赶时间。”
“谢谢。”贞德心情有些复杂,但仍是认认真真向玛丽道了谢,环视同伴们,“所以,只能靠我们的力量去打败它们……”
从被中断学术讨论开始就若有所思地在观察周围环境,但也同样在倾听和参与谈论的艾丝翠德略微垂下眼睑将视线收回,向贞德承诺:“嗯,这种事我们本来就能做到。”
贞德抿唇,紧锁的眉宇舒展开几分:“说得对,艾丝,这种程度根本难不倒我们。”
“那么,继续前……”艾丝翠德猛然回身,黑色的蝙蝠镖镖脱手而出。在被突发情况惊动的埃尔梅罗二世下意识将她与玛修护到身后的瞬间,音乐家也听到了杂乱无章的噪声。
毫无防备的伤者的失声痛呼,窥视者被察觉时的惊惶,以及充满敌意的脚步声。
“这可不是令人愉快的声音呢,让我烦躁地想要大叫啊。”阿马德乌斯不太满意地皱了皱鼻子,“杀气腾腾的士兵吗……”
无需多言,在场的从者们与御主达成某种无声共识。
“要上了!”玛修提起了她的盾,“用刀背砍!”
即使即将要面临一场因为需要留手而难度翻倍的战斗,听到这句话的从者们除了玛丽,难以抑制地流露出匪夷所思的情绪:“……你那盾要怎么用刀背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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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隐藏在音波中的魔力攻击散去,圣旗上萦绕的金光逐渐淡化,玛修一个侧步挡在正单手撑地缓和晕眩感的圣女面前,牢牢将后者护在身后。
裹挟风声的长棍从旁边递出,精准砸中尚且支撑身形摇摇欲坠的指挥官小腿,那个可怜人一声闷哼栽倒在地,彻底昏厥过去。
“前辈。”玛修卸下战斗架势偏头望向艾丝翠德,后者对她微笑一下,长棍在掌心消失,一大捆长绳落在脚边。
“帮个忙。”
艾丝翠德很擅长打绳结和解绳结,甚至很有闲心地教玛修。
“从这里绕出来……你看,拉这里就会松开,适合回收绳索。如果不想留活结的话就从这里再穿过来,就能越拉越紧……”手指在绳索间灵活穿梭,很快地上的流匪就被挨个儿捆了个结结实实,用一条长绳串在一起。
“哦哦,这个好神奇。”管制室的罗曼也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从背后拍了一下险些失手打翻薯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