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挂树梢,夜里静悄悄,两道白色身影朝客栈的后围墙走去。
零零星星的雪花,还在不断的散落在雪层上,雪中的脚印,也因为太多人的缘故,早已凌乱不堪。
苏锦披着巧儿的毡衣和青淼在月光下,摸索着前行。
直到走到围墙外,仔细查看了一圈,发现并并没有人跟踪,苏锦这才将一个半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青淼替自己家的姑娘拍去了落在帽上的雪花,生怕冻着姑娘,若是一不小心再感染上个风寒,自己这次怕是要在雪地里跪上一夜,给自己家的祖宗赔罪。
“姑娘,可确定是此处?为何没人。”
苏锦张望了四周,没有人影,被青淼这么一问,也产生了自我怀疑。
“巧儿今日打听过了,这方圆十里内就树数这里的树挺拔,树挺多,冬日没有枝叶遮挡,一抬头就能瞧见那高挂的孤月。我们再等等,若没有人出现我们就先回去。”
寂静的丛林,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大约一刻钟后,见四下还是无人出现,苏锦刚想说回去,就听到身后有踩雪的咯吱声。
青淼神色凝重警惕望着四周:”是谁,阁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是敌是友总要见上一面吧。”
一棵粗壮的树后,缓慢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在月色的笼罩下有点模糊,他朝着苏锦二人缓慢走来。
青淼将苏锦牢牢的护在身后,直到那人走近,苏锦这才认出那道身影的主人是谁,只是脸上多了一道疤。
“大哥。”她惊呼,一把抱住了苏崇,小脸在苏崇的身上蹭了好一会儿才肯罢休。
“你怎么才来。”她红着眼眶,囊着鼻子埋怨道。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苏崇揉了揉苏锦的发丝。
苏锦伸手摸了摸他左脸颊上那道疤,还有凹痕,看那样子当时对方定然下了杀心的。
“疼吗?”
“当时很疼,现在已经不疼了。”苏崇眼神暗了暗,继续说道:“对不起,连累了你和父亲母亲以及整个苏家。”
这些日子苏锦也算是想明白了,什么出生入死兄弟情,君臣忠义的狗屁都不是。父亲无论上名声威望还是建功立业上,都太过锋芒。即便是没有大哥这一档子事情,徐昭早晚都会对苏家下手的。
倒是在徐瑞府上住了些时日,到让她找到了一丝关于她大哥那件事事情的缘由,极有可能就是徐瑞在设的圈套。
“苏家本就一体,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你是怎么猜到我会在这里等你?”
“这还不简单,那人进门前先是敲了三下门,之后问我讨要赏钱,那么多碎银,偏偏只拿走了我手中的三个铜板,还在我手上敲打了三下,如此明显的提示,我若是在不知道,那我还怎么做你苏崇的妹妹啊。”
苏崇揉了揉苏锦的头发,满脸都是溺宠的笑道:“没想到我们家的小阿锦,不仅长大了不少,现在还变聪明了。”
说话之际,又一道身影出现的同时声音也传了过来:“苏姑娘还真是聪明,单单四个字就能让你掐对时间,找对地方。”
但听声音苏锦就知道是谁,一旁的青淼叫了一声公子就直接退到了齐元修身后。
“此时你应该在京都哄徐钰开心,怎么在这里?”
齐元修挑了挑眉,明显对于她说的那个哄字有些不开心。
但还是超她解释:“年关将至,又牵扯两国联姻大事,徐昭便让我先回云国筹备。”
“回云国的路好像不是这一条吧。”
“自然不是这一条,还不是为了来见你一面。”他心道,但是此时说此话有些不太适宜,他干咳了两声接话道:“担心你大哥的安危。”
苏崇在一旁听到差点惊吓到,身体自然反应的离开了他两步。
齐元修被苏崇的这个动作要气笑,尽管此时他处于尴尬的状态下,但是脸上依然保持着镇静。
“半个时辰后,守夜的侍卫就会巡视,你们若是再这么叙旧下去,恐怕到时我们谁也走不了。”
谈起正事,苏崇神色凝重:“阿锦,今日我来见你的目的就是要带你走的。”
“不行。”
“京中是狼窝虎穴,阿修在我还可放心有他护你,如今他要回国部署,你一人留在京都我怎么能心安。”
“即便是狼窝虎穴我此时也不能走。”
“为何?”
“父亲母亲还在他手中,现在的大理寺中尽数都是徐瑞的眼线,表面上苏家谋反一事是徐昭下令,由大理寺少卿吴一舟亲手督查,吴一舟表面是皇上的人,但是我瑞王府这几日发现吴一舟和徐瑞来往密切,其中还有不少书信往来,
徐瑞怀疑你还没死,此次万朝寺之行,徐瑞的本意就是想利用我引出你,然后将苏家一网打尽,逼供我们说出琉璃石矿图纸和玄甲令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