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碧血酒宴覆天界,祭礼寻去一皮记
翌日众仙家皆是盛装出席。难得的,西王母也在。自九天天女离去,她可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昆仑山,今日难得出来,是无风告知她已打探得九天天女的下落,就栖居在太清山。所以,当天帝的宴请帖递过来的时候,她虽不愿去,可想着九天天女可能会去,便就应下了。
天帝坐在殿堂的最上边,身边左侧坐着西王母,身边右侧则坐着琳琅圣母。今日,琳琅苑主这一身穿的颇为华贵庄重,一改往日风格,她今日竟一寸肌肤也未露出来。就是面庞也是前所未有的庄重典雅,像个塑好的雕像般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着。她头上华冠是鎏金彩的小花簇成的花冠,可能隔着远也不知那满头的小花是什么花朵,只觉得是个不知名的花朵,类似于路边田沟里看到的那种花朵样式。花冠上小花错落有致倒不让人觉得那般俗套,别样的反而异常的美丽动人。她着的暗红色礼服上缀满了颗颗耀眼的明珠,直叫人不容直视,哪怕斜睨上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圣母,真可光彩照人,不容亵渎。”西王母说最后两个字时,可是咬牙说的。
琳琅只是扯了嘴角浅浅笑了一下,转而看向天帝道:“我就说我穿这身金冠华服不自在,你看,众人都笑话我了。”
天帝的眼睛在琳琅身上都错不开,直勾勾的盯着琳琅的脸道:“今日这身甚美,甚美,这样才有个圣母样嘛。”
琳琅莞尔一笑,“偶尔这样穿一次还可,若天天这样穿着全身不得散架啊。”
“依你,依你,你穿什么都好看。”天帝这样笑说着,全然不顾西王母的脸色已经难看到要杀人的模样。
“绣珍仙君何在?”天帝唤一声。
眼见下面的酒席上自末端站起一个年龄颇大的老者,答道:“绣珍仙君在。”今日殿下摆上酒宴,完全是因为三十三重天的干戚天神要献女娲娘娘神器——销香炉,若在平日这里就是众仙家站着议事之所,所以,大家也是难得在大殿上这般坐着饮酒畅谈玩乐。
“赏,赏绣珍仙君五千年仙桃一颗。”天帝这样说完,西王母的脸都气绿了,他要赏人竟然还用她的蟠桃,真是气煞她也......
“谢天帝赏。”绣珍仙君应着,退回座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侍女将一个五千岁的蟠桃呈上给他。
众仙家又是玩乐调侃一番。酒宴已经开始,仙乐齐奏,嫦娥为首的仙子已经在殿上献舞助兴。
“天帝,我颇感不适,回昆仑山去了。”西王母道。
“今日是大宴,你且留下。你若现在走,以后这里都无你一席。”天帝这样说着,眼睛都不看西王母一眼,只目视前方的歌舞,嘴角上噙着笑意,像是刚才他没有说过这样狠戾的话般。
西王母的脸色已是苍白一片,她真真是眼瞎了,怎会与他这样的人成了夫妻,不由得气的身体都抖动了起来,以她西王母的实力与脾性她有这个能力一走了之,就算是求她,她也不会再踏足这个破地方,她原本不想与他生怨置气,可还是长呼出一口气,想说一句,你可别后悔,这样的狠话出来,可话还未出口,她就被一人拉着坐在了座椅上。
她忙惊愕的回头,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无风上仙。
无风没有多少表情的看向她,只轻微的摇了下头,意思是应该示意西王母不要这样做。
她微微叹了口气,终是沉下了脸,目光转向殿中跳的正欢的歌舞,心里酸涩不已,无风今早去敲昆仑山的大门,便是告知她九天天女的下落,他说,九天天女必来这次的宴会,说不定还会偷盗女娲娘娘神器。对此,西王母是深信不疑,她觉得她的天儿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为此,她更不能走,她得在这看着,她得在这保护她的天儿。为此,只能忍气吞声,强装笑颜于他们。
一曲歌舞华丽而毕。
殿下干戚天神领着一个小侍童模样的娃子缓步而上,小女娃双手捧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盒子,众仙家想来盒里装的应该就是销香炉了。
再看干戚天神,他今日可谓是神采奕奕的,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崭新的模样,实在是令众仙家包括天帝都觉老头今日格外与众不同,给大家眼前一新的状态。这也不怪大家纷纷侧目观望老头,平常日的老头就是一身人界农家主的样子,一件青衫棉衣长裤的补丁摞着补丁,大家都晓得老头并不是缺钱,毕竟天帝对他们两个常常直入天界如家常便饭般做的那点子下三滥之事权当不见,他是自在不顾形象的懒散惯了,冷不丁的换上这一身银亮色的战神铠甲,竟叫人有些一时错不开眼,心里寻思,怕是老头大限将至,回光返照般的念起了旧,穿了昔日的衣物......
“干戚天神拜见天帝,恭祝天帝万福、六界万福。”老头这行事作风也一改往日的猥琐毒舌,说起来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天神今日这般,竟让我忆起了往昔。想当年,战神仙尊一人之力携百万天兵天将都不敌您分毫。实在是当时英豪,名垂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