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一阵雨,雨声淅淅沥沥,叶云念推开窗朝外望了一眼,随即缩回脖子感慨一句:“连着下了好几天雨,关着窗户都以为住在溪边。”
“成都的天气就是这样,八百年不见得晴一回。”
说话的是她合租的室友,许深。
她刚搬来成都,钱不多,只好选择与人合租,许深见她站在玄关换鞋,问了一句:“下这么大雨,你要出去?”
叶云念蹲着系好鞋带,笑着站起身来:“没办法,要工作。”
“你就这么急着挣钱啊?”许深笑问。
“急!”叶云念拿着伞头也不回冲出门,末了急匆匆说了一句:“有钱不挣王八蛋!”
这也不能怪她,叶云念是一名宠物沟通师,这职业受众不多,好多人不相信人能和动物沟通,她来成都,是知道这儿养小动物的人多,想在这里大展宏图。
果不其然,她才来没几天,就接到了第一单,现下可不管下不下雨,就是外面下刀子她也得去。
在公交站台等车,叶云念望着湿漉漉的地面正发呆,忽然听见一声凄凄惨惨的猫叫,她撇过头来,座椅角落瑟缩着一只白色小猫,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看。叶云念不忍心,凑近了些,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想吃猫条?等等我哦,我回来给你买?”
她刚说完,公交车到了。叶云念顾不得,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公交车,还未来得及刷卡,公交车就起步,她刷完卡朝后走去,还未找到座位,整个人朝前扑去,额头撞到铁柱上,一阵眩晕跌倒在地。
再度睁开眼时,只见面前一阵白雾,映入眼帘是一片翠绿,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奇怪。
揉过眼睛,她发现有些不对劲,打量自己几眼,发现此刻她身穿一件翠绿色襦裙,裙角沾满泥点。再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片树林,林间起了大雾,此刻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脑袋一阵钝痛,叶云念痛得双手抱头,颅内涌来无数信息,纷杂错落,只一瞬就让她明白。
原来她是穿越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叶云念,但是不是现代那个叶云念。
这个叶云念是尚书家的庶女,本是一家人去城外烧香,回来路上不知被谁丢进这密林里,曝尸荒野。
叶云念长叹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脏的不成样的衣裙,顿觉这还不如继续当社畜呢,至少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啊。
一阵寒风吹过,林间传来树叶摩擦的声音,叶云念打了几个冷颤,搓着手在林间穿行。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向了哪里,景象一直没变过,她有些挫败,又累又饿,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干脆靠着树坐了下来。
不多时,林间蹿出来一只兔子,起初那只兔子从她面前蹿过时她还没反应过来,待兔子又蹦过来时她眼睛一亮,坐正朝兔子一招手:“过来!”
那兔子也不怕她,真就是直直朝她蹦过来。
“乖乖,听话!”叶云念将兔子踹进怀里,笑眯眯问道:“小兔子乖乖,你知不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林子啊?”
还未来得及将耳朵贴近,身后一阵嘶鸣声,怀里的兔子受了惊,扑腾起来,叶云念立刻拍拍兔子的背,一下一下顺着毛,哄道:“不怕不怕……”
怀里的兔子一直颤抖,叶云念也感觉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于是回过头去。
“——吁!”
只见一匹红棕骏马被紧拉缰绳,前蹄高高扬起,喉中长鸣一声,接着轻轻巧巧落下前蹄,马蹄朝后退了几步,叶云念这才看清马背上端坐的人来。
他穿着一袭黑衣,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飞禽走兽,长发及腰,腰间悬着一把剑,朝下看去,紧实的小腿被黑色皮靴包裹,紧紧夹着马腹,他低头看了他一眼。
叶云念呆愣了一下,看见那双淡漠疏离的丹凤眼后忽然回过神来,慌慌张张从地上站起来,怀里揣着那只兔子,她从腰间扯下玉佩,立在空中,急忙道:“我是叶府二小姐,烦请您送我回去,我爹必有重谢。”
这人看着既不像山野劫匪,也不像无礼纨绔,身后还带着一个随从,看着打扮,该是官宦人家的孩子,现下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寄希望于他能大发善心送自己回去。
“叶府二小姐?”男人的嗓音冷淡至极。
叶云念看见他目光浅浅淡淡落在了这枚玉佩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林中多雾,一旦误入,极有可能十天半月出不去,你怎么会在这?”
“家中前往城外烧香,我与家中起了争执,误入林中,烦请公子送我回家,父亲必会答谢。”叶云念收回玉佩,朝着林中一处方向一指:“朝着这个方向一直前行,两柱香便可出去。”
林中有鸟掠过,她刚刚听了一下,这才得知。
“你怎么知道?”他神情冷峻,垂眸看着她,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公子也说了,一旦误入,十天半月出不去也是常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