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百姓纷纷挑选着布料,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心里更是高兴,她挑了下眉毛,心安理得的听着他们心里的赞叹声。
不知何时入了冬,天下起了初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近日生意越发红火,担在谷映肩上的胆子也越发的重,不得闲暇。
吉婶不忍心她受苦,她刚去浆完一批新的布料,双手冻得通红,吉婶心疼,便立马递上了一个汤婆子,让谷映抱在手上,免得冻伤了手。
谷映却只当没听见,十分欢喜,不管不顾的一脚踏进了雪里,伸手接住掉落的雪花,直到手心里传来冰冷的触觉,蓦然回首,她这才惊觉,一月之期已然快到了。
等到一千两银子分毫不差的交到张淮手里时,他居然痛快地接下,不发一言。
谷映凝眉,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早已焕然一新的布坊,冷哼一声,却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了。
“映娘,他这……”
吉婶心底隐隐不按,她觉得事出反常必有鬼,这也不像是张淮的作风。
此刻谷映心里也同样没底,自前些时日不欢而散之后,张淮没怎么给过她眼神,她没了时机,无法听见张淮的心思。
却没成想,布坊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徐老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谷映礼貌地招呼了一句,一步不让的把人拦在了门口,直接挑明了问,说完,她也不动,就这么看着他。
谷映凝眉,上次她便发现了,她看不透他,不知是藏得太深,还是他就是光明磊落至此。
谷映好像特别喜欢盯着他。
徐周见状摊了下手,无奈道,“有什么问题吗?”说着左右看了看,做出一副难言的表情。
谷映思忖片刻,侧身把他引到了隔间,还煞有介事的支起了窗户。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闻老板这是在防我?”
谷映但笑不语,为他斟上一杯茶,徐周也不绕弯子,直接挑明来意,“我来这儿,是想和闻老板谈一笔生意。”
谷映却是毫不关心般,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徐周轻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徐徐说到,“我想近来谷老板生意火红,应该是还没来顾得上谷家布庄的所属问题。”
谷映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徐周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据,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摆动着杯子。
谷映心底突然一阵心悸,拿过来一看,果不其然,谷家布庄交易的字据,张淮已然签了字。
谷映一颗心跌倒了谷底,更是不知晓眼前人的来意了,但终究有把柄在他的身上,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徐老板这何意?”
“谷老板是聪明人。”
“张淮最初和我谈拢的是八百两银子,但他却背着我和你谈了一千两,他欲从中做鬼,两方获利。他收了钱,大可卷款而逃,到时候对峙公堂的,只会是你我,我想谷老板也不愿发生这种事吧?”
“所以你想怎样?”
“我是个商人,还从来没人敢这般算计我。”说着他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据我所知,谷家布庄现如今应该还在你手上?”
但谷映却沉默了,她紧了紧握住杯身的手。
徐周见状也不免头疼,他的本意就是为布庄的所有人而来,如若在谷映手上,虚假往来,那送张淮见官便是轻轻松松的事,但坏就坏在谷映现如今也不敢保证,毕竟账本往来如此之多,张淮做手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还没等这边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却听见吉婶慌忙地跑来。
“映娘、映娘,不好了”
“怎么了?”谷映立马起身去迎。
“外面……外面有人闹事,说是……说是用了我们家的布料,却满身长起了疹子。”
“不可能。”谷映当即否定。
豆染原料皆为上乘,未有过任何添加,思及此,她脚步匆忙的往外走去,却见数位女子满脸红肿的站在门口,身上大小不一的都冒着红印,见她出来,情绪更是激动。
“谷老板,你可算出来了”
“今日这事,你再怎么得给我们个说法”
“……”
一时间,见状前来退货之人也接连不断,谷映目不衔接,没听见回复,那些女子甚至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衣服,想要讨个说法。
谷映现如今也是无法,扬了扬声音说到,“我哪也不会去,你们的请求我都会满足,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保证,豆染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如果你们执意要退货,还请去往吉婶处。”
话音刚落,喧闹声渐渐小了,人群中自发让出了一条路,竟是官府的人也来了。
“谷老板是吗?请和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为首的衙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谷映目光一转,竟远远地看见了张淮的身影,他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