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电脑这回事，“代练？”
“学学敲代码。”姜时率没说自己敲代码做兼职，那太不符合现实逻辑。
“那可以问问这老头啊，”林世美眼睛一亮，指了指驾驶座的李元武，“他以前老本行，kkt最早不是你参与开发的吗？”
李元武握紧方向盘，心情复杂地应了嗯。
一个财阀二世，一个互联网技术大佬，聚在一家气数将尽的娱乐公司。
真神奇。
姜时率感慨的片刻，林世美的语气忽然变得嘲弄：“当初李元武为了kakao那点子原始股可拼了。”
“世美。”李元武压下声音，明显不高兴。
林世美罕见地没反驳，别过脑袋望向车窗沉默。
姜时率直觉里面有难言的过往，有眼色地没搭话。
倒是李元武先出声：“时率啊，你出道的希望应该很大，实在不行再考虑那条路吧。”
那语气，像那条路是不归路似的。
姜时率乖顺点头，余光瞥到窗外大片大片的晚霞凝成血红色。
并不可怖，只是凄艳。
李元武找的新宿舍是小区9层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配备一个大阳台，两间卧室都朝南，视野采光极好。
据说和原来半地下的价格差不多，半地下当初就因为正在清潭洞，走路10分钟到公司才贵。
现在再去公司，地铁35分钟，走路10分钟。如果去往姜时率兼职的便利店，外加15分钟。
所谓热帖对姜时率的影响并不明显，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它只相当于一条从未点击过的链接。
同在便利店兼职的姐姐宋海英现在还不知姜时率参加选秀，她每天只来得及考虑怎么同时兼顾家教、便利店与稿子创作。
姜时率按照排班去便利店兼职，得空敲敲代码找目标客户，只有参加老板安排的舞蹈练习时还记得自己有个艺人身份。
她想自己很喜欢明亮到能让血液沸腾的舞台，尤其在来往穿梭在疲惫奔波的人群中央时，可感受到地铁向前行进的摇晃后，总会忍不住想：也许自己学着其他练习生套上梦想外壳的舞台，只是一种对现实世界的逃避。
大概搬进新小区后两周，姜时率在宿舍楼下撞见一个让她意外的人。
对方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看见她还将手里深棕色的饮品往身后放：“前辈。”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要遮藏的大事，上次还是她多嘴说那样喝对健康不好。
将视线从罗渽民藏到身后的右手边移开，姜时率轻笑着说真巧，不用特意叫我前辈的，我们不是同龄吗？
先前向他递病历时，顺带互相沟通过年龄，明明那时纠正过说不用再说前辈，不晓得他是不是记性不好。
“是来拜访朋友吗？”罗渽民直接去除所有代称。
姜时率摇头，虽然感觉罗渽民人还不错，倒也没必要透露更多信息。
他没追问，只说自己和成员们正好也住这，自己正要去丢垃圾。
看罗渽民就要往西走，姜时率纳闷地喊住他问不是北门的垃圾收集器更近吗？
“也住在这？”罗渽民反应很快。
姜时率点头，补充自己最近和成员刚搬来。
她的处事逻辑很简单，感觉还不错的人真诚透信息，她也会坦诚一些。
“如果未来丢垃圾，最好丢在西边小侧门附近的垃圾收集容器里。”
“？”姜时率面露困惑。
“正北门和东门附近的私生比较多，丢在那的东西可能会被那些人乱翻。”
姜时率根据语境推断出私生是喜欢翻垃圾的人，想起自己每天经过正门总会遇见扎堆的年轻女孩，不是十几岁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当初她还纳闷一个个不上学不工作吗？
“我们大概搬来三个月，这个小区的治安目前还不错，起码现在还没人堵到宿舍楼下。”
姜时率试着找这困扰的优点：“或许是因为很火吗？”
罗渽民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只愿前辈未来不会遇到。
姜时率皱巴起脸，这话听起来莫名像flag，而且为什么又说前辈？
“啊，”罗渽民又扬唇轻笑，“想起来我还欠前辈一样东西。”
姜时率的脸变得更皱巴：“不要叫我前辈。”
“好的，”他眉眼间的笑意更甚，暖调的昏黄路灯映照在上，反常地增了几分不明的冷感，“前辈。”
这小子，很不听话，偏巧眼神清澈又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