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时率良久不回应,林世美补充:“认真的。”
只要她今年顺利通过入学考试,被冻结的信用卡就能恢复正常。就算这次没法通过,随便卖几辆车也能凑个二三十亿,虽然莫名很寒酸。
还有李元武那个死老头,还欠一次回归好吗?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CJ随便欺负她亲爱的女朋友!
垃圾!!!
“有这句话就够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有种散漫的温柔。
沉静的过分,友善却生分。
偶尔,林世美觉得姜时率的客气劲很讨厌:“你别不信。”
“我当然相信你,大小姐什么都能做到。”
类似的话,林世美过去常从狐朋酒友那听到,而家里的几位,每次只会用眼神无声表示,这次又在胡闹什么。
让她烦躁的很。
也许姜时率在说谎,可那也是有力量的谎言,这家伙总有种哪怕胡说八道也会被神祝福的磁场。
并不信教的女孩在床上翻了个身,仰躺着望向华贵的十字水晶吊灯,好像看见某人散发出光芒的轮廓,她忍不住扬起嘴角,自负地表示当然,我可是林世美。
*
咔哒,冰箱门被开启,冷藏室的灯光照进客厅的昏暗,姜时率盯着静立的可乐瓶凝视良久。
透明的塑料瓶上凝结着水珠,指尖的温度相触便滴落。
此刻是闷潮的半夜,眼睛却像是看见清晨太阳初升后的露珠。
将可乐摇出翻滚的气泡,心情好像也舒畅地吐出不快,姜时率啪的关上冰箱,就着碎屏机的电筒照明摸到房间的床铺,平静安然地进入梦乡。
Produce还剩下一次录制,包含30进20的三公顺位、出道评价舞台以及最终的成团夜直播。
大概是内容涉及很多,录制时间足足13天,所以这次给予练习生的假期差不多有十天。
十天,只为薛定谔的出道位泡练习室太可惜,不打工实在说不过去。
姜时率盯着桌面的日历研究,忽然发现一个特殊的日子——七夕,正巧在三公录制前一天。
某个念头在脑海中自然而然产生。
姜慧元打电话过来时,姜时率正在南大门花卉批发市场和老板讨价还价。
“学生,6000元一束已经很便宜了!”
“4000好不好!”姜时率对着四十岁模样的店主阿姨喊欧尼,补充我买超多的呢!二十束!
“哎,4500,不能再低了。”
“嗯,那再送一束和欧尼一样漂亮的洋桔梗吧!”
“你这孩子真是讨厌,”店主嘴上说着这话,手诚实地拿来姜时率指的白色洋桔梗,“这个也是五天后吗?”
戴着口罩的姜时率乖顺点头,将装着五万的信封递过去:“先付欧尼差不多50%的定金。”
店主唰唰在笔记本上写了串数字,撕下来递过去说如果需要配送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好像知道欧尼为什么这么漂亮的理由了。”姜时率接过后抬手捂脸做不好意思的模样。
店主直接拿信封砸她的肩膀,受不了地表示你这学生快走吧。
姜时率轻快地招手表示再见,拿起显示通话一分多钟的手机靠近耳边:“怎么了?慧元小姐。”
“是在买花吗?”姜慧元根据对话推断。
“嗯。”
“二十束吗?感觉可以开花店。”
“差不多,七夕相当于中国的情人节,所以我想那天在唐人街的玫瑰花生意会很不错。”
“哇,你中文厉害到这种地步了吗?对文化也很了解哎。”
“要一起吗?”一个人各100朵的话,姜时率可以不和小区保安大叔借小推车,结束后再用赚到的钱去吃顿好饭感觉很不错。
“听起来很有意思,可惜那天有家庭聚餐。”
“没关系,我会给慧元xi留一束最漂亮的玫瑰。”
“从今天起是一日吗?”电话那头的人笑。
“怎么也该是拿到玫瑰的那天算起吧,”姜时率往附近的地铁走,“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想约欧尼去认证粉丝应援的广告牌。”
次日,姜时率被姜慧元拉去地铁打卡应援,从人流量大的明洞,弘大到三成洞,入口与出口都能看到她熟悉又陌生的影像。
上岩洞在风中怅然、回首与阳光相融的制服女孩,主题曲在纷扬的纸花雨下轻喘息的浅笑女孩,初舞台戴着蝴蝶发夹转身的公主发女孩,蹦吧呀在红紫色灯光中抬眸的猫眼女孩,太不懂你素着脸在光下仿佛美丽泡沫的女孩……
不知是地铁呼啸而过带来风,还是行人奔波或停留驻足瞬间的流动带来风,几乎贴满整墙、有意留下脸蛋的便利贴们齐齐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