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瑛最怕提起这茬,花溶比她早两年毕业,毕业的时候,总以为是水到渠成,兴致勃勃地向她表白,却被她一盆冷水,浇得没了兴头。
这倒罢了,竟是连她父亲都出面了。
她父亲虽然对她管教严格,但绝不是掌控,对于谈情说爱,只要无伤大雅,对方的人品又能保证,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她父亲对花溶的敌意那么大。
她每想到此处,总觉得有点对不住花溶,便胡乱敷衍道:“谁年轻时候没点风流韵事,都过去两年了,谁还记得这些。”
她最怕讨论这个话题,忙找借口道:“我急着回去照顾我爸爸,不耽误你们聚餐了。”
便向甄奕挥了挥手,上车走了。
甄奕还要再说什么,见碧瑛着急忙慌地走了,只好作罢。
发动汽车,先去接他大学时的室友霍忌吟,再一起去明珠饭店,跟花溶汇合。
到了明珠饭店,花溶早找好了包厢,伸长了腿,躺在包厢的沙发上,两只脚叠起来,搁在沙发的扶手上,手里端着手机。
忌吟悄悄推门进去,蹑着脚走到跟前,探头偷看花溶的手机。
花溶正在跟人聊微信,对话框的人名为柳诗诗。
忌吟像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忙向甄奕告状道:“你看看,他又跟这个蛇蝎美人调情呢,是你说的,那个诗诗最会哄骗男人的钱,让花溶离她远一点,哼,你好心,偏偏人家不领情,还越来越过分了。”
花溶忙着给诗诗回消息,没空搭理忌吟。
甄奕笑道:“这话咱们私下说说就罢了,可别当着外人的面乱说,小心诗诗撕烂你的嘴。”
忌吟不以为然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能把我怎么样,别人怕她,我不怕,她算哪根葱。”
花溶刚好回完消息了,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们俩也太慢了,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忌吟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们也是今天运气好,老板不在,才敢提前开溜那么一小会儿,菜点好了没有,我也饿了,我要吃鲍鱼,你给我点了没有?”
花溶笑道:“哟,你如今真是阔气了,上来就要鲍鱼。”
忌吟虽然跟花溶甄奕要好,但不并像他二人一样,家境富裕,反倒十分贫寒。
只是他心性高洁,又有点恃才傲物,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才能跟花溶甄奕成为至交。
碧瑛上大学后的第一个生日,就是在明珠饭店吃的饭,言子琛请的客。
当时请了他们好几个同学,当然包括花溶他们几个。
生日排场又大,只一个生日蛋糕,就花了五位数,所以忌吟才会印象深刻。
正说着,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盘鲍鱼。
花溶指着鲍鱼,对忌吟道:“吶,看我对你好吧,别整天甄奕长甄奕短的,好像天下只有甄奕一个好人似的。”
甄奕笑了笑,问道:“溶哥,你今天去明塘门做什么?”
花溶道:“你问这做什么?当然是去玩喽。”
甄奕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花溶道:“我哪里不正经了。”
甄奕顿了顿,才道:“我是想着,如果你去谈事情呢,我跟忌吟就不去了吧,我们也不帮不上忙,那种地方,又没有我们俩会玩的,去了也是闲坐着。你如果只是想找个地方喝酒消遣,我们可以去别的酒吧嘛,我家楼下那家就很好,我们若是玩得太晚,就直接住在我家了。”
忌吟也忙道:“就是就是,不知道那明塘门,有什么吸引人的,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的,整个就一夜店嘛,吵死了。偏偏就你爱往那钻,你有蛇蝎美人等你,我们又没有,反正我跟甄奕走,甄奕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花溶心里有那么一丝伤感,他只是离开两年而已,总觉得甄奕跟他,有那么一丝疏离感。
其实甄奕从前就劝过他,少跟外面那些不正经的人来往,免得被他们带坏了。
至于不正经的人,当然是甄奕自己定义的。
他总是把人的种类分得特别清晰,仿佛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
可外面的世界是灰色的,不是非黑即白的。
若是什么都用黑白来办事,要么寸步难行,要么万劫不复。
花溶为了避免这种疏离感,故作冷笑道:“你们是尊贵的少爷,只去高雅上流的地方,我是底层平民,我们去的地方,入不了你们的眼。”
甄奕忙双手交叉着挡到胸前,道:“哎,打住打住,又开始了。”
又嘻嘻笑道:“你猜,我今天碰见了谁?”
花溶抿了一口茶,懒散着道:“谁呀?”
甄奕道:“碧瑛呀。”
花溶心里又惊喜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