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
“公主先回,不必顾念在下。”
说着,叶寒廷艰难地转动轮椅,想要回到自己住的厢房,可轮子卡在石砖碎裂的缝隙里,他的手被轮子磨出了红印也无法挪动轮椅半步。
“要是坏人再来怎么办,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寒廷只是不想打扰公主和将军…”
什么叫不想打扰他们?
卫闯没想到叶寒廷居然说得如此直白,这令他有些难为情,变扭的性子又发作起来。
他退开半步,与李昭儿隔开一段距离,也不像刚才那般与她对视,又退回到一个臣子与公主的距离。
李昭儿道:“你能打扰我什么,你本来就是陪我来的,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更何况这地方这么危险,你腿脚又不方便,陈维还受了伤。”
“公主忘记在后山的事了?”
叶寒廷故意提醒,他也是救她一命的恩人,他又刻意说得隐晦模糊,完全将卫闯隔除在两人的对话之外,就好像他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外人。
后山?什么事?
卫闯心里嘀咕,在他没到之前还发生过什么吗?
郑权还来得及一一汇报,他自然不清楚,也差不上话。
李昭儿急得恨不得跺脚,在后山叶寒廷救过她是没错,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放心地被扔在这儿。
“那也不行,反正本公主的话你必须要听,陈维自会有人照顾,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李昭儿以为还要和叶寒廷这么你来我往几回,谁知道对方突然话锋一转:“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就依公主好了,可是…”
“又怎么了?”
“公主忘了,来时的马车就剩一辆了。”
早些时候公主卖人情,将自己的车驾派去送卫大夫人和蔡芷柔了。
“你的马车不是还在吗?”
“殿下,未婚男女共乘一辆马车,这不合礼数,会受人非议。”身旁的卫闯突然说道。
叶寒廷顺势附和:“将军说得对,公主怎么能与我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男子同乘呢?”
公主不乐意了:“我们认识这么久,无亲无故就罢了,怎么能说是陌生呢?而且…对了,而且你是我的少师,师生共乘,算不上违背礼数,司徒先生不是在课上讲过,讲过什么…什么德行老师…父亲什么的东西。”
“德业之师,以父道事之,公主是想说这个?”
“对,我就是想说这个。”
叶寒廷略一停顿,像是慎重之下得出了的结论,听起来真诚又可信。
他笑了笑:“公主冰雪聪明,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半吊子的少师。”
这番吹捧取悦了李昭儿,她推着叶寒廷就要往外走。
卫闯突然被这么晾在一边,习惯了公主的目光时刻追寻自己的少将军有些错愕,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出了大门,怅然若失地追上去。
卫闯和郑权交谈过后,骑马护送公主回宫,又去向北翟帝禀告寺院遇袭一事。
北翟帝知道公主和少师平安后情绪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眉头死锁,踱来踱去,沉溺于自己的思考中,不让卫闯退下,又不和他说话。
这是怎么了?
卫闯也没有头绪,只能继续干站着。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搭救公主?”
公主甚少出宫,在宫外无亲无故,除了皇家护卫又会有谁暗中保护?
北翟帝陆陆续续问了好几遍同样的话,不断确认,逐渐变得难以置信。
卫闯再三表示:“臣是这个意思。”
北翟帝连叹了数口大气,跌坐在椅子上。
“是他们,就是他们…早就是这样,千算万算唯独在最后漏算一步,到头来两手空空…”
卫闯摸不着头脑,北翟帝的失态太过突然。
“陛下您在说什么?恕臣愚钝。”
北翟帝猛拍了两下椅子,恍然大悟中混杂着懊恼的情绪。
“你还记得龙鳞卫吗?”
龙鳞卫,卫闯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臣只知道他们是贼党誉王豢养的私人军卫,父亲曾经追捕过这群人。”
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奉命寻找龙鳞卫的下落,他们是誉王的死士,人数不详,男女不详,他们的姓名样貌更是无人知晓,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龙鳞卫过去是誉王的人,却不是他训练出来的死士,他们一直存在,几经易主,最后为誉王效命,龙鳞卫…传说这张龙鳞披在谁身上,谁就将成为天下共主,所以朕的这位哥哥当年才会如此张狂。”
“让龙鳞卫改换主人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杀死他们原先的主人。”
当年誉王进宫参加景阳公主周岁生辰宴,回府当晚就突发急症死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