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他目光仍然冷峻地盯着叶寒廷。
叶寒廷直视他的眼睛,说道:“说来军候可能觉得离谱,刚才有许多道银光从树林中射中了那些匪徒,他们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至于那道银光是什么,在下没看清,就不得而知了。”
“银光?”
笑话,郑权不屑,难道天降流星将这些人砸死的?
他并不相信叶寒廷的说辞。
突然,一个眼尖的兵士指着一具匪徒的尸体喊道:“军候,你看!”
郑权急忙上去一看,只见匪徒的小腿上钉着一只箭镞,再翻看别的尸体,大多数身上都有箭镞穿刺的痕迹。
拔出箭镞,是镔铁制作的,锋利无比,箭镞很短,也没有箭杆,不是从弓弦射出的,更像是一种暗器。
李昭儿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银光就是这些箭头啊?”
叶寒廷笑笑:“公主聪慧过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聪慧,李昭儿有点飘飘然。
公主继续思考:“真的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可是谁会这么做呢?”
山林茂密,就算有人躲在树丛也不会轻易发现。
郑权对于有神秘人在暗中出手的猜测半信半疑,但对叶寒廷的怀疑却褪去了大半。
他的手臂受了伤,只靠一只左手要发出这么多支暗器,还全都深入肌肤,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也来不及。
除非他有什么击发暗器的武器。
但他只不过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哪里有什么武器?
郑权最终还是相信了有神秘人的说法。
他抱拳道:“属下已经派人禀告了将军,公主先和少师大人进偏殿稍事休息,将军一会儿就到,偏殿周围守备充足,公主尽可放心。”
听到卫闯待会儿要来,李昭儿一直悬着的心落下了一些。
想到茯苓还不知生死,她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茯苓是素云姑姑的女儿,素云姑姑很早就伺候杨皇后,李昭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茯苓虽然刚调过来伺候公主不久,可小时候就常在凤宁宫走动,与公主不算亲密,但还是比旁人要熟悉。
若是茯苓出了什么事,素云姑姑该多伤心…
李昭儿的心揪得紧紧的。
“郑权,你再去仔细找找有没有女眷,不管是活是死,都定要把人找到,还有,住持师傅是一代高僧,本公主不允许他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你明白吗?”
公主威仪一端,郑权身子不由得挺直,有些紧张,掷地有声:“遵命!”
李昭儿最后叮嘱:“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皇祖母,她年纪大了,又在观音堂上花了诸多心血,突然听到这些,恐怕受不住。”
———
这厢公主正忧心忡忡地往偏殿走,到了偏殿,刚坐稳,就听到佛像后头有动静。
“什么人!”士兵厉声吼道。
“殿下…是…是奴婢…”
灰头土脸的小女侍强撑着走到公主面前,脸色苍白,跪伏在地,呜呜哭了起来。
歹人屠戮寺庙时,住持让她在佛像后躲避,而住持自己出去锁紧了偏殿,命丧刀口,才让茯苓逃过此劫。
陈维还在昏迷中,幸运的是,他未伤及要害,血也止住了,军中大夫对医治刀伤很在行,伤口缝合后,保住了性命。
叶寒廷坐在陈维床榻旁。
他的心里素来容不下疑惑。
观音堂中的贵重宝器都被抢走,看起来这群人是山贼无误,可抢夺金银财宝就算了,为何还要在山后袭击他们呢?
“杀我?还是杀李昭儿?”
陈梁帝疲于应对老荣王的征讨,分身乏术,目前应该没有这个闲心来杀自己。
在政局平稳的北翟,很少有人家能私藏这么大数量,又是统一制式的刀具,就是在战乱不断的南梁,要想拥有这么多件兵器,也需要巨大的财力和物力。
叶寒廷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性。
这群人是乔装成山贼的北翟反贼。
一座寺庙值钱的东西固然有,却不值得如此大阵仗。
稍微留心打听都知道,景阳公主每月来送的不过是一些心经,就为了那些金玉佛像,耗费如此人力有些得不偿失。
排除这些推测,那唯一剩下的,就是…
反贼要杀公主?
可杀一个公主,对他们的造反大业有什么好处?
叶寒廷转动轮椅来到屋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主休息的偏殿门口。
要是他造反,一定不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虽然内心鄙夷这帮造反者的行径可笑,但不可否认,想到那位愚蠢公主的性命,正被黑暗中的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上了。
他的心还是紧张了起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