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亮,忙俯身跪拜柔弱的开口:“皇上,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瞧你这话,莫不是还要对朕狮子大开口。”皇上虽侃然正色,却见他眉头舒展,眼含笑意。
看来有戏啊,我假意咳嗽两声,情况看着比病弱的皇上还要差,而后气若游丝看着皇上道:“臣女上次闯下大祸一直心中有愧,想要借此机会让家父官复原职!”
“允了。”
别人辛辛苦苦几年,抵不上皇上一句话,是升是贬亦或是生是死全凭天子心意罢了,总的来说这趟来的真值,也算因祸得福。我忙叩谢皇上,他命人送我赶紧回去休息。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都不能出去逛荡了,且在皇上眼皮子下,我更得把柔弱贯彻到底。接二连三的药材和补品送到我的床头,人一进来我就躺在床上哎哟喂,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事后李将军亲自来谢我,谢我帮他拦住了疯马,未造成严重后果,更谢我救了德妃。这才得知德妃原来是李有容的亲姑姑。我不认识他且又不会官场上那套,只得咧着张嘴学着以前我手底下那些人重复道:“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沈怜沈婉也没再出去,整日伺候我,陪我聊天解闷,而我与她俩在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中也总算区分开了这两姐妹。她俩总是怯生生的,胆子很小,应是很少出门的缘故,以后有机会我多带带她们。
夜间尉迟安来过几次,依旧给我带些任大医官配制的独家秘方,我也依旧照单全收。虽然也不知他为何白天不来专挑晚上,或许是为了避嫌?怕皇上再把我许给他?
我问他为何总选择晚上来,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希望我白天来的话......乐意至极。”
我连忙拒绝,并赶紧转个话题问起那疯马的事儿。他与我讲了部分,说剩下的还在调查中,有任何新进展都会来与我说的。我怕这件事太过麻烦他,就与他说我也可以找其他人打探消息。他闻言却是一脸得意:“若是关于审案子,没有人的消息能快的过我。”
这是什么话,这京中大小案子几乎都归大理寺管,以前听尉迟安他自己提过,他不过就在大理寺中任一个小小的评事,好大的口气。我朝他竖起大拇指道:“人家大理寺卿才是这个,你怎么好意思说没人消息快的过你,你一个小小的评事,也敢说这种大话。”
尉迟安却不以为意,反而一手按下我竖起的大拇指,缓缓道:“我才是大理寺的这个!大理寺中众人默认我大过大理寺卿,大理寺中案件私下由我做主。”
是啊,我忘记了他还有个武安侯府世子这个尊贵无双的身份,敢情就是仗势欺人,也亏得他一脸傲气的说出来。
之后尉迟安来一次汇报一次的进展,我让他等整个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再来一次性跟我说完,但他依旧我行我素,显然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据他所言,果然是有人给马喂了药,且在马腹处发现有银针刺入,而他猜测此事要不就是对付掌管京都巡卫营的李将军,毕竟若是伤了德妃与各世家小姐,无论凶手是谁,皇上也定要问他个失职罪,撤了他的职都算轻的;还有种可能就是对付德妃,虽然太子之位已定,但论起圣宠宇文隽却更胜一筹,德妃遇难,也定会殃及宇文隽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两者一起对付,来个一石二鸟。
又是这德妃,看上之前太后寿宴上要针对的也是德妃与宇文隽了。
我虽然猜不出真正要对付的是谁,但我能确定下手的人肯定不是冯照,毕竟那马直冲他的爱女而去。
我还小小感谢了下尉迟安,上元节那花灯果真灵验,多亏了他邀我出门带我去放了花灯,他听后说了句“但愿如此”就没了表示,也不知他当时写的什么愿望。
在行宫的日子很漫长,在行宫床上躺着的日子就更漫长了。期间很多那日被我所救的小姐们都拎着大一包小一包来看我,都是千篇一律叮嘱我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原来当时为我诊断的太医之女也在其中,怪不得在皇上面前帮我说话了。
李将军不方便频繁私下去探望我,只得让李有容替他好好感谢我,李有容那几日都在我房中陪我,她话多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方便了自己还是方便了我,这一来二去的,我和李有容倒是熟悉了不少。
当然冯元春这家伙也来找过我,也不知是她父亲让她过来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过来的,她一进门就嘟囔着小嘴,满脸写着不开心,站我床边居高临下道:“别以为我会感谢你,谁知道这马是不是你放出来的,以此邀功......”
这简直算是污言秽语,我救她干嘛?就应该等那疯马先撞死她我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