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洗完澡正在穿衣服,听见闫晚轻声哼着歌路过门口向洗衣间走去,他抬眼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锋利的眉眼此刻目光沉沉,紧抿的薄唇让他看起来寡言少语不善言辞,比不上沈云清,也比不上邀请闫晚演出的那位朋友。
下午在机场的那点妒忌和不快再次席卷而来。
他了解闫晚的习惯和喜好,知道她喜欢性格温和又开朗的男孩子,这一点沈云清确实比他更符合闫晚的择偶观。
他不敢去问闫晚更喜欢自己还是沈云清,或者其他什么人。也许在她身边,自己是最不具备竞争力的,问了白问,不如不问。可时间久了,闫晚对他的态度除了比以前亲昵些,再也没有别的变化,这让他不由有些焦虑。
就这样站了大概半分钟,拿着上衣的手指蜷了一下,云时突然想到,闫晚不是喜欢看腹肌吗,巧了,他有。
云时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把手里干净的上衣扔进脏衣篓,拧开门把手出门右转。
闫晚哼着歌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有条不紊地设置好程序之后走到阳台准备收衣服。
今晚圆月高悬,清凌凌的光线映亮了天空,她尝试关掉洗衣房的灯,站在阳台边上向外看,可惜城里的月亮再圆再亮,没有群星的点缀,也过于孤单了。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闫晚也懒得再开灯,打算借着月光把衣服收了回房睡觉。
晾衣架是电动的,她按下开关,衣架缓缓下降。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闫晚侧头看去,视线一顿,映入眼帘的是身上还带着潮气,且没穿上衣的云时。
从他进门的那刻起,闫晚的视线就没移开了,借着月光把眼前的身体描摹了一遍,不得不说平时看着高瘦的云时,脱了衣服身材却出乎意料的好。
宽肩窄腰,四肢修长,身上的线条流畅的恰到好处,他头发还没干,发梢尚在滴水,随着他的走动,水珠滚落到身上,顺着皮肤的肌理渐渐下滑。
云时顶着她毫不避讳的视线硬着头皮走到边上,伸手按了一下按钮,缓缓下落的一架堪堪停住,恰好隔开落在闫晚脸上的月光,一切情绪都掩藏在昏暗之下。
“身材不错啊。”闫晚促狭地轻笑一声,毫无负担地调笑云时:“上次在海边怎么不露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呢。”
云时耳廓有些泛红,他还是不习惯在人前展示,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此时刚好把之前想好的借口搬了出来:“衣服掉地上脏了,我来收衣服。”
大概是这会儿气氛正好,闫晚也不急着收衣服,上前靠近一步捏了捏他的脸:“好纯情啊弟弟,话没说两句怎么脸还红了。”
这下别说是脸,云时的脖子也渐渐蔓延上血色,借着那点月光一览无余。
云时有些招架不住,心里又有点隐秘的开心,至少她不是心无波澜。
“你喜欢.....你喜欢这个?”云时抬手轻轻覆在她手上,眼睛微微发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闫晚大方承认:“当然,没人不喜欢吧。”说着把手抽了回来,视线从衣架上扫过,落在云时的睡衣上,她扯过来递给他:“给你。”
又是这幅撩完就收手的样子,云时接过上衣,垂着眼睛有些委屈。
闫晚还在收衣服,忽然察觉身边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侧头瞥了他一眼。
他低着头,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可怜又无助。闫晚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过来,收衣服是假,来勾引她才是真。
心里不由暗笑一声,这才19岁呢,她要是真做点什么,怕是有哄骗祖国花朵的嫌疑。
想到这闫晚只好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抱着衣服准备回房:“我回去睡觉了,衣服洗好的时候,如果你还没睡,记得帮我晾一下哦。”
“晚晚。”云时叫住她,声音温柔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闫晚停住脚步等他说完,只听见云时说道:“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云时还是退缩了,不敢问。他知道自己的各方各面和闫晚都不匹配,一旦问出口,答案是什么谁也说不好,至少她没和别人在一起,自己也就还有机会。
闫晚笑了一下:“三明治。”
洗衣房只剩下云时一个人,洗衣机滚动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抓着衣服慢慢穿上,后知后觉地有些难堪,送上门人家也没看上,亏他还做了心理建设,以为她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他想,大概只是可有可无的消遣吧。
接连几个大雨天,B市在雷雨声中入夏,闷热的风不仅没能让人稍感凉快,反而更加烦闷起来。
云时上完课出来,拒绝了和室友回寝室的提议,道别后撑着伞往住的地方赶。
上了地铁他的裤脚已经被淋湿,鞋子也被积水浸湿了一些。
这对他来说不算难忍,以前在云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