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器仍然向外界发送着求助信号,货舱的能源至今没有消耗殆尽,如同遇难的那时一样,依旧闪烁着警报的红光。
“是自动发送的求助信号啊……”我仔细观察着控制室的四周,即使已经做过心理建设,可是当我亲身站在这里,回想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时,心里还是感觉悲伤。
哲平环视一周:“应该没有幸存者。”控制室已经是这里最后有搜寻价值的地方了。
“但是没有发现遗体…或许还有希望。”
未来这样说着,发现了那枚被放置在桌上,时间永久定格在主人生命的最后的怀表。
“停在半年前遇难的时间了…”哲平打着手电筒凑近观察,从未来的手中拿过怀表,在表盖上发现了主人的名字,“坂宏人——”。
哲平连忙转身想要将怀表给我们看,随着他的动作运动的表链却碰到了控制室监控的开关。
“宏人!宏人!”
……
“那个让爸爸来做!那是船长的任务!”
“船长的任务是把大家平安地送到地球上!”
……
“地球只不过一颗我没见过的星球。比起这个,把母亲带回去更重要。”
“宏人……宏人……宏人——!”
监控的画面戛然而止,我看着漆黑一片的显示器,眼眶发热得低下了头,感觉胸口难受的揪在一起,鼻尖的酸意再也压抑不住——
我好像回到了前世,还像当初那个坐在电视前,看到这一幕和别人一起哇哇哭的小孩子。但这不是虚拟的空想特摄,在这里,真的有一个年轻的生命为了他人和自己的父亲,孤独的死在了遍布食人怪兽的小行星。真的有一位父亲,在那样危机的时刻眼睁睁的失去了自己的稚子。
我强忍着不想让眼泪夺眶而出。感受到另一道目光,我抬起了头,目视着前方的事物,怔愣着说不出话,还没来得及眨眼,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我再去货舱的其他地方搜查一下。”冷静下来,我找了一个有些敷衍的理由一个人离开了控制室,穿过走廊,来到其他人听不到声音的地方,我才转过身去,正视着自己面前漂浮着的半透明生命体。
“您是,坂宏人先生吗?”
“你果然可以看到我啊!”半透明的青年穿着阿朗达斯号的制服,语气有些高昂的这样说道。在看到我明显变得不好的表情以后收敛了一下高兴的神色,向我致歉。
“抱歉,我吓到你了吧?”
“没有没有——”我摇摇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
看着面前面带微笑的青年,我斟酌着询问,尽量不让自己的话语感到冒犯:“虽然有些冒犯,但是,现在的您是……?”
“大概是灵魂体吧。”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抢先回答道。沉眠了许久的幽灵提起这些时表情依然放松,并没有什么不适,“我已经死去了。”。
“话说回来,你们是地球GUYS的队员吧?”他抬手指着我制服上的GUYS标志,“是接收到了阿朗达斯发送的求助信号,才来到这里的吗?”
“嗯…在阿朗达斯号遇难半年后,超级空间再次出现在了太阳系,GUYS宇宙基地捕捉到了从中传出的电波——为了确认发射信号的您是否存活…”我停顿了一下,“GUYS总部特别允许了我们GUYS日本支部前来调查,我们乘坐的战机也配备了备用的驾驶舱……”。
在听到“半年”这两个字后,坂宏人有些恍惚的喃喃道:“原来只过去了半年吗……还以为已经很久了呢。”
“不过真抱歉,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被你们带回去的东西了……”回过神的他看向欲言又止的楼春,想到什么,解释道。
“啊那个,因为已经被这颗行星的怪兽吃掉了,所以你们才没有找到遗体。”
无意识地说完这句明显会让人产生歧义的话后,见对面的人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差的坂宏人反应了过来,有些慌张的接着说道。
“别担心、它们找到阿朗达斯号的时候,我就已经是灵魂的状态了……”
难道火星上的居民们都是这么说话吗——原本眼泪快要绷不住的我被他两句话生生憋了回去,快速整理好心情,我故作乐观的这么说道。
“没关系的,即使遗体没有办法带回,但是您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啊!”
“欸?”这回轮到他疑惑的看着我了。
“虽然在监控里那么说,但是您一定,也想亲眼去看看那颗蓝色的星球吧,去看看您的亲人……坂船长他一直在思念着您。”
我真诚的吐露出心声,想到远在地球的坂船长,感同身受般,鼻尖又泛起了酸意。
“即使身体已经不在了,灵魂也要落叶归根,请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半透明的灵魂体沉默的与我对视,在感受到了那真切的感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