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川归队的那天,迎来了初雪。
你一无所觉地拉开窗帘,同平常一样流畅地推开窗户深吸口气迎接清晨,却被扑面袭来的冷风吹散了残余的困意,毫无迟疑地低头关窗,咳嗽着倒进乱糟糟的被窝里:“下雪了——!我不要上学!”
……像这样的耍赖是无用的。
你耷拉着肩膀跟在二口身侧,闲不下来地踢他鞋跟。
和每年冬天一模一样的雪,没什么气味,闻起来只会让鼻子受凉然后连打三个喷嚏,但看雪的心情总会跟着年龄增长变了又变。
只一个晚上,连树梢都盖上一层雪,看上去厚且柔软,偶尔尝试一下在上面写字也不错,“必胜”什么的!
“一般来说都会写喜欢的人的名字的吧。”心里想着的话嘴上也跟着说出来了,二口用一种看呆瓜的眼神扫视过来,“你多少也有点浪漫因子吧?”
“喂,我可是要写‘伊达工必胜’诶!”你不服气地顶回去。
他像早就料到你会这么回应似的紧接着呛声:“连我的愿望都抢,真贪心啊~”
“哼。”你下意识地回应一声,把下半张脸埋进领口怪声怪气地嘟囔,字首字尾都裹一层浓重的鼻音,“迟早有天让你戴决胜发带!”
你这么说着,往他身后藏了藏,躲开刺骨的风。
——
在眼前絮絮飘落的碎雪,是那么细的、随风而散的颗粒,但在这个晨光依稀的清早,折射出虹光,落在她的睫毛上。
说不定是雪也偏爱她一点。
她的头发还有几缕湿着,搭在肩头,被风吹起的时候是分辨不出来的味道,把周围的空气都浸透了,像抱住她的时候一样的,让眼睛发花的味道。
唉……肯定又觉得手酸没完全吹干就出门了。
她又缩着脖子皱了皱脸,半眯着眼睛好想这样就能躲开风,二口坚治顺着她追着踩鞋跟的明显动作往前迈了一大步,将她牢牢挡在身后。
这样就是普通的上学路,风很安静,连晨光都迟迟转醒,绵软的力道穿不过北风。
满地的雪像云掉下来,翻涌成海或是湖,此刻似乎离神灵近了好多。
怪不得有人会在雪地上许愿。二口坚治联想,其实是很美的景色,遮天蔽日的雪白一片,但他总忍不住转头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好比在夏日祭里点了支纤长的仙女棒,空中的花千树便再不算什么,充其量只抵得上两星飞溅的火粒,在扑进他眸中前一秒就熄灭干净。
这样说着,嘿,自己好像都成了个哲学家。二口坚治耸了耸肩,把思绪都收拢回来。
“你头发乱了。”
他转头指着女孩头顶支棱起来的几根,轻轻地说,虽然自己尤其手痒,想抚摸着她的脑袋顺便压下乱飞的发丝。
但最重要的事情他依然不确定,所以只能普通地、告诉她头发乱了这件事。
——
站在乌野校门的时候,心怦怦跳着,大家都万分期待今天的训练赛,连带着你也兴奋不已,在昨晚的梦里发了快要一百个球——状态神勇,睡醒时发现自己以别扭地姿势被被子牢牢缠住。
结果在这群精神焕发的巨人里,只有你红着眼睛,像个恶鬼。
一路上没少被二口坚治明里暗里地嘲讽,打完招呼后便飞奔到二楼占据了高处的观看席,顶着他揶揄的眼神在身前用力划下一道横——表示你今天只是个中立的旁观者,可能只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偏心啦!
“请多指教!”
随着哨音吹响,开始了第一场训练赛。
乌野的全员都有着满盛野望的眼睛,目光追逐着排球,就像正在猎食的乌鸦。
出乎意料的,球被传到了那个绑着发髻的攻手面前,他被拦下过许多次,但在上场比赛的最后,彻底撕开了拦网。
你能感受到扣杀时的力度,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但三人集中拦网构成的速度更快——二口侧身跃起,将来自对面王牌的第一发扣球拦死。
“很好——!”伊达工的大家握拳欢呼。
你看见二口挂着他招牌的笑容,站在球网前飞眉色舞地说了些什么,瘪嘴暗道他臭屁的同时,也学着他的强调小声说:“想一口气粉碎我们的高墙还太早了,再练练吧?”
“先得一分,是个好兆头,就这样一分一分稳扎稳打地赢下这把!”在圆阵中,二口沉稳地定下基调。
第二球。
那个小个子攻手跃起的瞬间你握紧了拳头,指甲扎在掌心有些许疼痛,这个“怪人速攻”尽管看过了无数遍,但真实发生在眼前依旧让人反应不过来,就像流星划过天际,尽管拨动了视线,但只要有一眨眼的迟疑,拦网绝对跟不上。
乌野又变强了,在和白鸟泽那样的强者对战中,他们一定学到了什么。你攥着拇指紧了紧,直到看见排球蹭过二口勉力伸长的指尖后落地,才放下从一早就过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