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锦自认为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事实上,真是这样。
从不善于再公共场合讲话,加上安分守己的好性格,导致人们对她最多的印象是名字好听 ,简直就是知其名,不知其状。
谭文锦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城市,北方的冬天,乌云密布这天,黑云块仿佛要落下来,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再加上高考,简直就是灾难。学业加心理压力使得谭文锦更加不想说话。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谭文锦常常问自己。可生活不会因为你加速,也不会因你而停步,该面对的还是给都要面对。所以,烦了,就多写几道数学题吧。
匍匐趴桌写作业久了,身心疲惫,头昏昏沉沉,腰酸背痛。谭文锦伸了个懒腰,捶捶背,捶捶头,然后又打了个哈欠。然后下课铃声很有眼力见儿地响了起来,午休结束了。
午休下课通常是各班同学的“狂欢”时间,说白了,就是就是用多媒体放映灯放一些偶像组合的MV,或一些热播剧的剪辑。毕竟,在那个时候,老师放个新闻联播都像过年。
因为看视频的时间稀少,所以每中午都会上演一场关于放什么视频的厮杀 。文科班女生多,追星的多,杂,所以更甚。谭文锦不追星,也不追剧,所以不大理解她们的狂热。她静静交完作业后,去前门看了一眼课表,下午第一节体育课。谭文锦在思考要不要逃掉体育课去看小说时,忽然听到了前排女同学讨论体育课结束要不要买辣条吃。
谭文锦没有加入她们的讨论,但她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冬天风很大,天又很阴,显得一切都雾蒙蒙的,谭文锦站在操场的体育队里,缩了缩脖子,蹲在地上,双手交叉入袖。没错,她去上体育课了,因为一包辣条。
但凡上体育课 ,先跑两圈,跑完之后,老师在讲话,谭文锦不出意外,又跑神了。直到看到同学们都稀稀拉拉解散了,谭文锦回过神来,向自动售货机方向跑去。
经过跑道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道又重物砸向自己的右脸,那一刻,谭文锦脑子里浮现的是,哪个班大冬天的跑八百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地上了,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同学,你没事吧。”有男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然后谭文锦就被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谭文锦本来想发作,但又想人家好好在跑道上跑,谁让自己不长眼往人家拳头上撞。
“真抱歉,最后冲刺了,没控制住。”谭文锦瞟了他一眼,看见了正挠脑后勺的高个子男生。长的真高啊。谭文锦想。谭文锦本来想说话表达自己的不在意,那个男生听到有人喊他,对着谭文锦笑了笑,说:“我们班同学叫我,今天真对不起,改天找你道歉。”然后就跑向了喊他的那个男生。
谭文锦见没自己什么事,就回班了。
第二节是语文课,以往语文课谭文锦都呼呼欲睡,可今天因脸上的痛感,倒是异常清醒。听课时,手掌习惯性地拖右脸,突如其来地痛感让谭文锦差点叫出来。
埋头苦写数学题的同桌似乎发现了谭文锦的动作,看了一眼,低声说,“卧槽,同桌,你脸怎么了?”谭文锦看了看同桌那张惊恐的脸,默默用笔帮同桌合上了张大的嘴。
“没事,被球砸了。”谭文锦淡淡地说。
“你这是被锤砸了吧!谁这么狠?”同桌试图用手指戳戳她的脸,被谭文锦打了下去。然后同桌又开始嘲笑她那张严重不对称的脸。几分钟后,同桌似乎累了,又开始趴桌子上写数学题,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仿佛刚才的嘲笑只是他写题写累了的一个休憩时间。
高三时间的价值像上海的房价,寸土寸金,寸秒寸金,没有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没价值的事情上。所以,同桌愿意花几分钟时间嘲笑她,已经够给她脸了。
估计没几天之后,肿消下去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谭文锦是这样想的。
今天是周日,晚自习前的读报堂背完书后照例要看新闻周刊。还没看完,就下课了,同桌出去了,谭文锦继续在座位上看新闻周刊。回来的时候掂了杯奶茶。
“同桌,这是给你的。”谭文锦拿起奶茶插上吸管就吸溜了起来。
“你还真不客气啊。”同桌哈哈笑了几声,“你就不怕我下毒?”
“儿子孝敬爸爸,天经地义,你下毒就是违反天理纲常。”谭文锦淡淡地说。
“我给你反手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什么,谭文锦,跟你说个事。”
“说。”
“这是今天捶你那个男生给的,说他们班人喊他有事,办完事后发现你已经走了,又觉得很抱歉,就打听到了我们班。巧了和你伟大的同桌认识。” 谭文锦看着他像背书一样说话,只想笑。
“哦,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喝完了。”说罢还专门摇了摇空杯。
“我叫许茗,你知道吧,按理说,我这么活跃,你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