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照,失去头盖的遮盖,阳光刺得她一下子没能睁开眼。
巨大的疼痛在头部扩散,身体像是被千钧重担压在地上,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
天要亡我!
姜轶忍着疼痛往轿帘看去,心如死灰正欲对那媒婆解释。
愕然发现,不是那眼熟的肥厚下巴,没有那象征性的大痦子。
透着正午的太阳,来人黑鸦锦服修身,棱角分明冷峻,剑眉下眸色漆黑深沉,薄唇紧抿,目光下敛凝视着她。
姜轶目光慢慢往上......
玄色发带束起的高扎发上,一个半透明呈黄色的框正挂在来人头上。
框里还依稀能见一行小字。
啥玩意?
姜轶扎巴眼,紧紧盯着晃来晃去的框看。
框内一行小字渐渐清晰——手臂外伤,他受伤了。
这不就像是游戏里那种人物状态框吗?
为什么她能看见这个?
越来越奇怪了。
更奇了怪了的是,这男人身上竟能产生让她心安的感觉......
没办法了!眼下前有狼后有虎,仰慕值严重不足,也许这男人能让她转运,或者想办法从他身上获得仰慕值,毕竟从这奇怪的信息框得知他受伤了,自己又恰好能医。
试一试,正好能看这信息框准不准。
经过这一想。
姜轶内心不免激动,心下暗暗内定男人就是个香饽饽。
她想撑起身子向其求助,想说出的话却是哽在喉咙,胸腔像是有把大手紧紧攥住,眼角浸湿成泪珠淌下,说出的话变成难受的喘息。
“苍天啊!来人啊!有人…”
她激动未了,轿厢外的媒婆的声音戛然而止,说明来的不止他一人,不安在姜轶内心蔓延,外面发生了什么,竟是刺客吗?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同时响起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全无内力之人,信息有误,你那边如何?”
男人看着轿厢内的人泪眼迷离,通红的鼻尖衬着雪白面颊,红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喘息。
跨身挡住轿帘,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不是目标人物。”
姜轶眼见这冷冰冰的男人就要放下布帘转身离去,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生地不熟,仅仅只剩下10个仰慕值,不安一点点消去,她内定的香饽饽哪能就这么走了!
这是她获取仰慕值的希望!
都说在面对威胁生命的困境时,人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此时的姜轶突然爆发洪荒之力,一把揪住男人腰间的玄色束带,吐出的声音轻颤又坚定,“救救我。”
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没说话。
就在姜轶以为他就要同意了。
结果男人转即瞥了一眼她的手,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两个字“放手”。
冷冰冰的语气甚至能赶走天气的焦热,寒冷到刺进姜轶的手骨里,大有一种要是她不放手,他立马就能把她的手废掉的感觉。
……我放还不行吗。
男人见那只青葱玉指颤颤巍巍地从他腰带上拿下,两眼汪汪又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两人的眼神一冷一暖,再次撞在一起。
轿帘突然被放下,姜轶看着这红彤彤的轿帘差点被口水噎到。
姜轶因刚刚爆发的洪荒之力,已经调整好姿势重新坐好了,刚刚受伤的头部疼痛过去又是一波疼痛冲击力过来,她捂着头虚弱地再次慢慢往前弓起。
她能感受到他在外面还没走。
此时外面像是有人在对话,细细碎碎的声音透过轿帘传来。
没等姜轶反应过来,花轿的门帘突然全被掀开,一大股风瞬间灌满整个轿厢,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愕然抬起了头。
目光撞入来人双眸如寒冷的湖水里,他长发如墨散落在玄服上,只用一条黑鸦的束带将头发束在脑后,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剑。
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息。
阳光被男人修长的身体挡着,玄黑的锦服边像是烫着金,框里的一行字在他的头上蹦来蹦去。
没等姜轶回过神,男人冷冷道:“还能动的话,自己下来。”然后又是落下那冰冷的门帘。
这是答应救她了?
她不能完全判断男人是不是值得信服、她还是决定一试。
要问就是那奇了怪了的让她感受到的心安。
姜轶忍痛一瘸一拐地钻出花轿,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还是外面的世界美好。
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是那道石径小道上,整个送亲队伍应是被打散了,跑的都跑了,没跑的都躺下了。
地面上轿夫不见人影,只剩下媒婆和那布衣女子不省人事地靠在那石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