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恒心中的恼怒汇聚到极点,他不再想去管什么宋青乔,他只想带她走。
伸手就要去抓她,却在快要碰到的瞬间被她后退的动作定住。
下一瞬,原本身后位的宋青乔已闪身上前,将她护到身后。
顾沧恒僵住,对着逃避自己的魏浅禾满目不可置信。
她不仅躲避自己,还任由宋青乔挡在他俩之间。
她就这样躲在宋青乔身后,对于自己的任何情绪,愤怒、痛苦、卑微,无动于衷。
宋青乔皱着眉,似乎不明白他突然出现又突然如此敌意地盯着魏浅禾是何道理。
“柳兄,你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擅闯我的房间?”
他偏头,余光看了一眼魏浅禾位置,展臂重新将她护的严严实实的,不让外人看到她一点不整姿容。
“屋中有女眷,柳兄若是君子,当自觉回避,为何还要不守礼节地一路闯进来?”
宋青乔表露着他的不满,顾沧恒却明显比他还要愤怒:“将军还知道魏浅禾是女眷?那你们如今是在做什么,成什么样子?”
于此突发的状况,宋青乔自己尚都还弄不明白前因后果,就被外人撞破,他自知理亏,狡辩地甚是苍白:“我与浅浅是未婚夫妻,有婚约在身,我一定会对她负责,这事儿,就不必柳兄操心了。”
他不提婚约还好,提起那纸做不得数的可笑婚事,顾沧恒更觉荒唐。
那日,他信以为自己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欣喜于比起婚约,他更有资格与她携手到老,却如今,宋青乔再次快他一步,鸠占鹊巢…他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傻子。
顾沧恒的脸色几经变换,难看至极,宋青乔眼见着他逾矩插手自己与魏浅禾的事,屡次提醒亦不退出,心中也生了气性。
“柳兄,早在西柳村,我就警告过你,浅浅是我的未婚妻子,你奉命护佑她可以,但切莫生出旁的心思,如今柳兄数次僭越,怕是早就忘了我那日的告诫,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此话,柳兄当谨记在心。”
顾沧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笑一声,回道:“这句话,是我要对你说的才对。”
二人直面对方,不再有所顾忌,等魏浅禾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对上数招。
屋中随处摆放的器具不断因为二人的冲击扫落在地,魏浅禾急得大喊:“别打了,你们要闹出多大动静才罢休!”
可惜盛怒中的两个人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声音。
魏浅禾心中着急,听到外头不断涌上来的脚步声,知道是宋青乔的护卫上来了。
她做下这个局,为的是令宋青乔误会,认下孩子,可不是要将未婚行房这等丑事闹得人尽皆知的。
倘若这件事闹大,于她没有半点好处,逼不得已,魏浅禾咬牙冲进二人的攻击范围,拼着被打伤的风险横臂拦在宋青乔前头。
“你住手,他有伤,你以强欺弱,算什么能耐?”
魏浅禾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成功阻止了两个打红了眼的人。
顾沧恒勉力收回将要打向她面门的一掌,听着她维护宋青乔,气到心口抽痛,差点直不起腰来。
她以为,只有宋青乔伤重,他一直以来的伤,就好的彻底了吗?
魏浅禾这个女人,简直没有心。
他见不得她护着旁的男人,逼近的动作更疯了起来,只一掌击中身后欲起身的宋青乔,另一只手顺手就将魏浅禾拉到自己怀里。
宋青乔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三人停止动作,一时无声沉默。
护卫长带着人上来,叩响门扉:“将军,属下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可是有事?”
宋青乔瞥一眼顾沧恒与他身边只着里衣的魏浅禾,道:“无事,是我不小心碰掉了花瓶,你们下去吧,不必理会。”
护卫不疑有他,应了一声“是”退下了。
宋青乔对顾沧恒道:“放开浅浅,否则柳兄踏不出这间房门,我确定。”
顾沧恒嘴角挑起,冷笑着掐住魏浅禾的腰,无礼而挑衅。
眼见着两人势同水火,即将要再次打起来,魏浅禾咬牙猛推一把身后的顾沧恒,自己主动回到宋青乔身边。
“你走,回你的王府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面色冷漠无情,仿佛真得对他毫无感情。
顾沧恒后槽牙咬进肉里,喉咙泛起丝丝血气:“当真?”
魏浅禾斩钉截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