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礼堂,石岩的脚步很急,我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等等,石岩。”但是他不听我的,只会快步向前,我被他牵着跟在后面。
我环顾四周,学校里好像到处都是我和司晨的影子,草坪、躺椅、树荫、秋千、湖边、教室、操场……那些只有我一个人拥有的记忆,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
石岩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声音戚戚然。
“所以,让你哭的人是他?”
“石岩,疼,你先放开我。”我感觉手腕一定被他攥红了,我装可怜。
男人赶紧松开紧握着我手腕的手,还想说什么时,眼睛却阴沉地望向我身后,我正要回头去看看怎么了,就听到司晨那熟悉的声音,
“小星星,别走。”
我转过头,司晨竟然跟着我们出来了,他看着我茫然的眼睛,一步一步走近我,每一步都好像走在我心上,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一把拽了过去,一只手臂缠上我的腰,一只手托起我的脸,轻吻上我的嘴唇,我惊呆了睁大眼睛,看见秦思思正跑过来,错愕地看着我们。
没等我推开他,石岩上前一手拽开司晨缠在我腰间的手,一把搂过我的脖子把我拽回他身后,一拳向司晨打过去,我条件反射地紧紧抱住石岩的腰拦着他,一遍一遍急切地劝他,
“石岩!石岩!我没事,不要打架,我害怕。”
石岩满身怒气,但终究不忍硬甩开我,没有继续,只是盯着司晨,目光凶狠。
我困惑地看了司晨一眼,他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秦思思在身后踌躇不前,我想不通,拉着石岩的手臂与他擦肩而过。
尽管石岩没有动手,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他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像个要随时爆发的炸弹一样,一路上沉默,本就寡淡的眉眼此刻一片冰冷。
我在他平时停车的地方,总算找到他的车。
“石岩,回去吧。”我对他说。
他嘲讽地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然后打开后座车门,把我推进车里,自己也坐进来。锁车。我们一起坐在后座上,无言,沉默。
他打开车窗,从车里拿出一盒烟,点燃,深吸一口,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知道他抽烟,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抽过,他看着窗外,问我,
“你怀念的那个人是他?”
“无话不说的人是他?”
“一起作梦的人是他?”
“争吵以后还想爱的人也是他?”
……
石岩自顾自地问,好像根本不需要我回答什么,我沉默着,
“乖孩子,别骗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
他凑近我的脸,用眼神仔细打量,没拿烟的那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们根本就不熟,上大学才认识的同学,不是么?”
是呀,石岩想知道的事情,总有他的办法。
他又吸了一口烟,凑近我,我强装镇定的坐在原地没有躲开,他故意把烟喷到我脸上,我呛得闭上眼睛,然后薄凉的唇贴了上来,我惊讶的睁开眼,他又转瞬离开。
我看着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他眼里的侵略感让我害怕,我一直知道他是一只狼,但他伪装成一只小绵羊陪我玩。今天的他突然不装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可是车里就这么大,我又能躲到哪里去,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害怕?他就是要故意吓唬我,他一点点的向我凑近。
“小姑娘,知道害怕了?”
我抬起眼看他,用眼神告诉他我才不怕,他诧异了一下,笑了,
“不错啊,一直怕吓到你,看来还是我多虑了。”
说完,他把手里剩下的烟头扔掉,一把揽过我的脖子,吻了上来。
他的吻很霸道,不容我拒绝,但是无论他怎么哄我,我都死咬着牙关不让他再进一步,我庆幸他还有理智,没有对我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他只是吻我,烟草味道在我的嘴里蔓延开来,好像只是想抹去司晨刚才留下的痕迹。
“真乖。”他擦擦我的嘴角,整理我凌乱的头发,拿在手里把玩。
“怎么办?当了禽兽就不想当人了。”
他的眼神已经不复以往的淡漠,那里面充满疯狂的破坏欲,我怕他真的禽兽起来,赶紧装可怜怯怯地说,
“石岩,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看看我,反而笑了,“不,你不怕,聪明的小姑娘。我倒是希望你害怕得挣扎激怒我呢。可是你没有,你就会安静的像只小猫咪,赌我对你不忍心。”
“……”他竟然轻易地看透我的所思所想。
他拽过我的头发,让我贴近他,又吻上我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的确不像他,我以为他应该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没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