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站立已让柳老夫人有些体力不支，她强撑着一口气，三两步蹒跚到柳四跟前，抬起拐杖就要往上敲打。
“孽畜。”
柳四距离齐沐炀不过一步之遥，此番行为稍有不慎便会误伤。
齐沐炀身后侍卫瞬间拔刀，手起刀落，柳老夫人的拐杖便断成两截，断口平滑，让人不由去想，若是砍在人的脖子上，会不会也如此平滑。
柳老夫人失了重心，双腿一软便跪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撕心裂肺叫喊出声：“啊，杀人啦！！”
这一吼响彻天际，不止二位皇子，就连芊芊都皱起了眉头，这柳老夫人……也忒上不得台面。
齐沐炀眼神落向柳四，尽量放缓声音，“你要我做主，所为何事？”
柳老夫人身旁丫鬟顾不得其他，“二皇子，四姑娘她就是个疯子，说的话信不得！”
主子说话，下人擅自插嘴，二皇子面上不显，心中却已动了真怒，他微微侧首，下人便快步上前，堵住那名丫鬟的嘴强硬地带了下去。
柳老夫人敢怒不敢言。
“当年我母亲齐氏受宠，苏梅兰怀恨嫉妒，骗我母亲喝下迷药后残忍杀害，并将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投入湖中，简直丧心病狂，求二皇子做主！”
花千樾几人极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老夫人欲有所动作，被齐沐炀的手下制住，但听齐沐炀柔声道：“四姑娘所言牵扯到人命，并非小事，仅凭一面之词并不能作数，你可有证据？”
柳四忍了数年方得来这一机会，可她太久未曾与人打交道，对上看似温和实则深不见底的二皇子，气势上便矮了一大截。
“我亲眼所见娘亲被杀死，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齐沐炀眸色变得讳莫如深，见状便不欲管这闲事，“四姑娘，若有冤情自可去大理寺鸣冤，我今日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言毕，转身笑眯眯地看向宁锦：“柳二夫人，请吧。”
柳四跪在地上，像一只受了惊的猫儿，惊慌无措，又极不甘心。
柳宅大门敞开，齐沐炀率先大步迈向门外，后方跟着花千樾与齐吾玟，宁锦立在原地不为所动。
齐沐炀敏锐地回头，眯起眼：“柳二夫人这是何意？”
他是答应护她周全，将人安然带去盐帮会，可不代表会插手柳宅这一堆腌臜事，他平生最讨厌得寸进尺的人。
宁锦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不悦，却始终盯着在场另一人，见柳四的事就要这般草草收场，不得不开口道：“到这个时候您还在退缩吗？大爷。”
柳无玄狼狈地立在原地，今日一役，与柳老夫人已不可能再回到原本的相安无事，他深深闭上双目，再度睁开时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启禀二皇子，微臣手中有当日母亲杀害齐氏，囚禁外祖父并虐待致死的证据，这便命人去取来。”
柳无许与柳无平皆乃柳老夫人亲生，柳老夫人在一天，分家之事他便落不得好。
想到小昭寺内的亲娘，柳无玄鼻间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