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
“请等一下!”樱忍不住快步上前拦住女人,邮差松开轰响的油门,转身靠着座驾打量着两个小孩。
“我不做慈善。”邮差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樱继续靠近自己的举动,“我只送邮件,不送活物——除非打包好并且不怕被暴力投递。”
樱回头看了一眼太宰治,见他站在自己身后,才继续说:“只是送一封信。”
“收件人?”邮差掏出了本子开始记录。
“福泽谕吉。”
邮差听见这个名字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地址?”
樱窘迫地抿了抿嘴唇:“...横滨。”
邮差一脸“你在找事”的表情看过来,却并没拒绝,只是朝樱勾了勾手指,拿过那封信摩挲了一下,报了个价:“只收现金,支票证券等价物加收两个点兑转费。”
樱的手指绞在一起,他们身上的钱应当没这么多,看着邮差还在低头唰唰写着邮单,樱抬手摘下了带在班尼特帽里面的珠花。
“转账也可以吧,同样加上两个点的手续费。”太宰在邮差抬眼前按住了樱的手腕,主动抬手在寄件人那里签了字。
女人抬了抬唇角,将下面那栏撕给他们:“只走港滨银联,当天22点前结款——邮费逾期单据会自动失效,送到了下面那栏里的字就会变成已签收。”
太宰治并没动弹,樱便接了过来。邮差长腿一迈,重新跨上摩托,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别别扭扭地补了一句:“记得留个好评哦两位老板。”
摩托车如来时一般一骑绝尘地离开后,樱反复端详着那张和购物小票的材质没什么两样的邮单,感叹道,“好神奇,竟然会自己变。”
“异能力罢了。”太宰治没什么兴趣地说。
“还有这种异能力!”樱感叹道。
她将单据递给太宰,太宰摇了摇头:“你收着,我碰了会失效的。”
“诶?”樱有点意外,却听话地收了起来,“你和邮差的异能力冲突?”
太宰微笑起来:“不是和她的异能力冲突哦,我可以只是触碰就消除物体上被附加的异能力。”
樱眨了眨眼,不走心地附和了几句“斯巴拉西”,脑袋里想的却是那天他和那个擂钵街的男孩子打架时似乎对方就只是断断续续的使用异能力。原来并不是“羊”的首领对异能力的使用有问题,单纯是太宰这家伙的能力很离谱罢了。
“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过咒术师,不知道我的异能力对咒术有没有效果呢。”太宰饶有兴趣地在樱眼前打了个响指,“你好奇吗?”
“这有什么好奇的,只不过是消除类型的——”樱的声音忽然断掉,她抬起头,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像是狂喜又像是出离惊恐,瞳孔紧缩得凝成浑浊小点。
她死死抓住太宰治的手臂,手心冰凉得像是死人:“你说——你说什么?”
“我的异能力...会不会对咒术同样生效呢。”太宰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甚至脸上还带着点面具一样的笑意,“想要试一试吗,五条樱?”
简直像是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原来那些状似无意的接触都是在试探自己。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沿他手臂寸寸下移,最终与他掌心相贴,樱垂下眼注视着太宰比自己大了一整圈的手,慢吞吞地说:“这样试吗?可我没感觉到任何变化呢。”
“不过,我的身体封堵住了咒力外泄的全部渠道,让它们只能进不能出,也许是同样的原因让治君你的异能力并没有生效,”樱挽起衣袖,露出白生生的小臂,像是一截剥去了树皮的烨树枝,“不如我们再试试这样如何?”
太宰治脸色一变,却没来得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金簪猛然刺入女孩的手臂,毫不犹豫地豁开大片皮肉,鲜血瀑布般喷涌而出,两个人立时像是三流血浆电影里的炮灰一般狼狈。
“好痛。”五条樱轻声说。这种程度的失血让她唇瓣上仅存的浅淡色泽也迅速消退,仿佛是素白的纸人,墨汁涂就的长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脸侧,只有一对儿琥珀色的眼珠明亮清透。丝丝缕缕的黑色污泥从她的血肉中蔓延出来,未等滴落便气化逸散。翻卷的伤口边缘肌肉抽动得格外明显,一边以夸张到诡异的速度愈合一边被不断外泄的咒力撑开,简直像是一团诡异的活物在女孩的手臂上不停蠕动。
“你碰碰它啊。”五条樱的声音发飘,还有点抖,手却很稳地拽过太宰治另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放到伤口上。
无需多言,瞬间亮起的冰蓝色光芒证明了“人间失格”被成功触发,汹涌外溢的咒力顷刻间无影无踪,只剩下那道狰狞的伤口自顾自地淌着血,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五条樱倒像是有点高兴,只不过没来得及再说出半个字便失去了意识,直接“咕咚”倒了下去。
太宰治还不至于让这块有点疯的小木头真的昏倒在自己的血泊里,他叹了口气了,将摔进臂弯里的樱打横抱起,长腿一迈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