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头。
“没有哦,我不会用这种事情来和樱开玩笑的。”太宰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轻佻空洞。
“那么,你是在说,你不要我了吗?”女孩问道。
太宰没有回答,他背着光,垂下眼睛,自始至终都无比平静。
“你不要我了吗?”她问,声线平稳,但太宰听见有水滴摔碎在石子上的响声。
她在哭。
前方众人也意识到后面出了事,都停下脚步等着他们。
“...樱不是已经有家人了吗,”太宰反倒微笑起来,“樱有福泽先生,有晶子姐姐和乱步哥,还有个小矮子朋友,为什么还要拽着我不放呢?”
“我们说好的——”
“你已经安全了。”
太宰看得清她每一滴眼泪,也看得清她身后所有人的神色:与谢野晶子躲在乱步身后,乱步看了他一眼就撇开头盯着脚尖,福泽谕吉双手抱胸,神色隐在阴影里,但嘴唇抿得紧紧的,中原中也神色茫然后变得愤怒,要冲上来却被乱步拦了一下,此时握着拳站得最近。
“你一定要跟他走吗?”樱低声。
“啊,我答应他了。”太宰敷衍地向森鸥外挥了挥手,让他再等一下。
“你也答应过我啊...”女孩喃喃道,她第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森鸥外,缓缓露出一个娇怯的笑容。
谁都没意识到五条樱会说动手就动手,幽蓝的灵力炸开地面,碎石迸溅,森鸥外首当其冲,要不是他躲得快,堪比利箭的石子恐怕要给他来上几个血窟窿。
眼看着那边变成了暴走萝莉袭杀幼女控,绷带少年摸鱼和稀泥,武侦一行人加上编外中原中也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太宰的异能力对樱没有用吗?”与谢野有些意外,她看得清楚几次太宰都直接拽住了樱的手腕,然而樱只是将扇子换到另一只手就照样能将森鸥外逼得上蹿下跳——只不过仍旧没有叫出他的人形异能力。
“樱用的是折扇吊坠里的灵力,只要吊坠不被太宰碰到就没问题,而且她也没直接攻击,一直是在炸开地面逼对方走位——”江户川乱步突然噤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在身上乱摸起来,“可恶,我今天没有把眼镜带出来!”
樱确实是在逼走位,这点太宰和森鸥外都看得出来,只不过他们并不觉得樱能够真的伤到什么,纵容地由着她发泄情绪。眼见着樱抚上手腕新得的金鱼吊坠,太宰才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樱的手腕,连着折扇吊坠一起牢牢握住压在女孩的胸口让她无法反抗。
“好了,别闹了。”太宰低下头与樱对视,人间失格的光芒亮起,吊坠中储存的灵力一扫而空,变成普通的装饰品。
“你混蛋!你就那么在乎他!”樱咬着牙狠狠踢他。她背后是粗壮的树干,身前是将她整个人笼罩的太宰治,唯一拥有的反抗手段被对方压制,她的恐惧藏在暴怒之下,她无法忍受再次沦落到那种无力的境地。
唯一自由的左手扬起,飞快地拔下发间金簪刺向自己却依旧被压了下去——她的挣扎总是如此虚弱可笑,就连孤注一掷地想要放出身体里的怪物来留住他也做不到。
“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她死死盯着太宰治,神情凶狠,语气卑微,“非要离开的话,带上我一起好不好?”
太宰治笑了起来,他低头凑近樱的脸颊,亲昵地蹭掉女孩的泪水轻声说:“不可以哦,樱是好孩子,不可以和我走。”
很难说樱感受到的是绝望还是果然如此的释然,太宰察觉到手底下一直试图反抗的小兽安静了下去,柔软得像是刚才那只爆发的小凶兽全都是错觉一样。他松开手,注视着低着头站在原地的樱缓缓后退了一步,再一步,转身走向了站在一旁安静等待的森鸥外。
“太宰治,我问你,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太宰治距离森鸥外也只剩下一步,距离河畔的护栏也只有一步。他叹了口气,闭上双眼,还是回答道:“烂透了,令人作呕,让人无时无刻不想逃离。”
“真巧,我也这么觉得。”五条樱笑了起来,她抬起头,扯下狐狸面具,泪水顺着双颊汇聚到尖尖的下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太宰转过身张开了手臂,他的女孩儿撞了过来。
伴着中原中也和与谢野晶子的惊呼,太宰治抱住了樱,顺着冲力向后仰倒,一起坠进了河中。
“我恨你。”在剧烈地水浪间,她说,“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呢?”
“混蛋!他在搞什么!”中原中也最先冲了过来,却也没能抓住他们的衣角,森鸥外甚至往旁边让了让方便一前一后两个武力派跳下去救人。
河水瞬间没过头顶,一切喧哗都被隔离在水面之上,世界迅速变得宁静而朦胧。这一次入水比上一次温暖得多,想起来一个月前被港口黑手党的乱枪逼迫到水中的经历,简直恍如隔世,那时的自己真是胆怯而愚蠢...樱凝视着太宰治平静的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