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帕那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轻轻地走到门敞开着的木屋前,望着黑洞洞的门框,大胆地伸出手,“叽啦”推开门,对了,身上带着火折子,于是从腰间掏出火折子,掰出封盖,当成蜡烛照明,蹑手蹑脚地朝木屋里间走去。
明亮的火光柱扫视着屋里每一件陈设,到处落满厚厚的灰尘,这里分明废弃好久了嘛!
窗子琉璃上有几道裂口,黎帕那走过窗前的时候,可以听见冷风呼呼往里面灌,显得格外冷,透过窗,她发现外面的天空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独远远的村落有些微弱的光,眼前整个世界似乎都是黑色的,只有火折子映照着这几丈远的距离,耳边格外的寂静。
皮靴子在地上踩得踏踏作响,中间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她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奇怪的声音又没了,似乎只有自己的心跳,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她无意转了个身,突然隔壁的偏房里传来嚯嚯磨刀的声音,这次她听清楚了,确定就是方才听到的那个声音。
黎帕那踩着地上的碎瓦砾慢慢走到偏房破旧的门框后面,这时嚯嚯声戞然而止,显然是在静静等待她的进入。他感觉到危险的意味但趋于好奇心,又不可遏制地迫使自己向那间偏房里迈出了危险一步。
火折子缓缓从门外移了进来,她的半边身体也跟着慢慢挪挪进门。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太过骇人的场景,她缓缓探进来半个脑袋,在光芒照耀下朝这间偏屋室内扫视几下,骇人的一幕顿时令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哈哈哈。天香长公主。没想到你这么容易糊弄,居然就真的跟过来了。”黎帕那看到床榻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死老鼠还是那种体型特肥胖,毛皮灰白色的老鼠,而那个黑斗篷怪人此刻正蹲在这堆鼠尸中间用弯刀撑着地面,两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她看着。她问他:“你到底是谁?”
“要杀你的人。”
“你就是那个杂种派来的?”
“哼哼。我不会告诉你,我要让你到死也不知道!”黑斗篷怪人说罢,黎帕那就突然感到背后袭来一阵风,她尚未回过神,脖颈被人从后面用绳索狠狠套住,脖颈的肉往里挤,脸使劲发胀,头脑嗡嗡地发热,全身血液一股股往上涌……随着绳子越勒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只是勉强还能呼吸几口,头痛非常剧烈,仿佛要裂开一样……“嘿嘿嘿嘿,只要过了今晚,所有的楼兰人都会知道天香长公主被害鼠啃死的消息。”黎帕那耳边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她眼冒金星,视野亦渐渐模糊……她使劲睁开眼皮子模模糊糊之中隐约看见黑斗篷怪人站起来握着刀朝自己走来。怎么。想杀我?休想。我黎帕那没有那么容易死!!
黎帕那此时的意识还算清醒,耳边几乎完全听不到声音了,耳鸣很响,呼吸艰难,头部像要爆炸!她鼓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在黑斗篷怪人走近自己的刹那间,挥起手中的弯刀嗖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啊!阿拉勒!”身后那个用绳索紧紧勒住她脖子的黑衣人发出一声惊叫,黑斗篷怪人倒在地上,被生生划开的脖颈汩汩冒出鲜血,双目圆瞪身体抽搐几下,就断了气。
黑衣人压根儿不知道黎帕那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就在目睹同伙被割喉,失神瞬间,黎帕那抬起左脚,狠狠踹在他的靴面上,顿时一声惨叫响彻漆黑的木屋。
“啊!我的脚,我的脚断了!”黑衣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松开勒住黎帕那脖颈的手边痛苦叫唤便后退出几步远。噢。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是装凶狠!黎帕那见状喜出望外,顾不得扒下脖颈的绳索,握着刀,微微弓下腰身,亮起一副准备迎战的架势。
“你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黑衣人满脸沮丧地问。“傻子,你太小看粟特人的武术了。”黎帕那冷笑着说:“我方才那一脚是用足了三分力道的,把你脚骨碾碎都绰绰有余。”说罢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在他脸上生生划出一道大大的血口子,鲜血慢慢渗出来。
黎帕那这一刀的力道把握十分精准,只是划开黑衣人表层皮肤割断几条小血管而已。很快血液就会凝结,要不了他的命。
“该死的,老子和你拼了!”黑衣人双眼通红地扑了上去,飞起一脚踢向黎帕那的面门而她只是毫不在意地抡起胳膊轻轻一挡…… “哇啊,你不是人,你的胳膊像石头一样硬。老子的腿啊!”可怜的黑衣人有苦说不出,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他太废物没实力,实际上却是楼兰公主太凶狠,不仅一脚碾碎了他的脚骨,那比石头还硬的胳膊把他的腿也震断了!
“说吧。谁派你们来我面前撒野。”黎帕那用手指轻轻拭去弯刀上的血迹,看也不看像狗一样趴倒在地的黑衣人。“少废话。要杀就杀吗给老子来个痛快!”黑衣人虽受内伤但气性依然强硬,似乎是在像黎帕那展示其铮铮铁骨,宁死不屈的气概?
黎帕那最后问他一句:“你们就这么想让我死吗?”他“大义凛然”地回答:“你不知死活敢和匈奴人作对,就是该死,你当初怎么没有死在大漠,还要回来做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