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指挥使!”艾什勒弗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突然被门廊外的喧哗惊醒,伯哈亦和沙裴格急急忙忙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原本按照规矩他们进入卧房应该敲门,可是事态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怎么了,三更半夜大呼小叫的!”艾什勒弗懒洋洋地说。
“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虚闾权渠打算抢在汉人面前把安归送回来。”
艾什勒弗坐起来,沉默片刻:“天香长公主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只知道为童格罗迦王守孝,一点也着急继承王位的事。”沙裴格回答。“她有心魔……”艾什勒弗早就发现了猫腻,缓缓说:“更何况夫妻离别时间久了,再深的感情也会变淡的。”
“不算长啊。”伯哈亦却犯傻起来:“算起来,还不到半年呢。”
傻小子。你还没成婚,懂什么呀。艾什勒弗蹙眉,心想如果不是心魔作祟,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不着急。“谁都知道天香长公主跟安归不和,而她至今闷不吭声的,这难道还会希望安归回来继位?”沙裴格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匈奴和汉地,谁距离西域近?”艾什勒弗掀开被子,起身面向他们而坐:“当然是匈奴了。如果是现在立马就写信,连夜派人送去长安请求让尉屠耆回来继位……从路途和时间上看,”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估计,恐怕未必来得及。”
“你的意思是说,”伯哈亦惊诧:“安归回来继位的可能性更大些?”
“童格罗迦王这一去,楼兰人都在猜测押在汉匈的两位王子,谁能回国继位。其实除了安归和尉屠耆,还有第三人选。王族八成已经想到了,但没敢摆到台面上来说而已。”
沙裴格问:“是什么。”
“安归和尉屠耆无论谁继位,对楼兰而言都不是好事。”伯哈亦很快被点醒:“如果放弃两个都不立的话,那么最好的新王人选就是三位……不,四位王孙当中的其中一人。”
“什么?!”沙裴格眼睛瞪得老大:“让公主抱幼子临朝称制?怎么可能?”
艾什勒弗意味深长地说:“海珑麟不懂政事,让她抱毗纳耶迦称制,不现实。”伯哈亦接过话:“海珑麟不行,……就只能是天香长公主。她要称制,肯定会选毗珈摩。因为毗珈摩是长子。”
“不可能。不可能。”沙裴格坚持自己的意见:“天香长公主是怎么样一个人,谁不知道?王族岂会甘心放权给她?”“再说了。匈奴人和汉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岂会白白放弃?如果真的让公主抱幼子称制他们势必会出手阻挠,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所以嘛。这就是王族不敢拿到台面说说的原因。”艾什勒弗的弦外之意即兄弟几个私下说说而已,不必当真亦不可外传。“公主称制不是也不可以,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伯哈亦叉腰沉思:“说来说去。还是要从安归和尉屠耆当中选一个啊。”
沙裴格则问:“指挥使你方才说【操之过急】是什么意思?”
艾什勒弗依旧意味深长地说:“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王孙不是不可以继位。只是眼下不行。毕竟年纪太小了,活在这混乱时局,万一天香长公主一步没走稳摔倒了,他们的小命都难保!”
“是……”
伯哈亦说“天香长公主并非没脑子的,她会想不到这一出?王族就是公然提出让她抱幼子称制,她也绝对不敢贸然答应。”“总体而言。”沙裴格大声说:“安归的可能性很大。”伯哈亦说:“如果安归回来继位,按照习俗他得收纳天香长公主为妻。……”
我的孩子。那几日真对不住啦。以后母亲再也不会离开你们啦。
原谅母亲。好不好?
黎帕那睡在婴儿房里,呵呵,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宝贝熟睡的脸庞,真的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自从当了母亲以后,内心似乎多了许多柔软。每个晚上看着孩子们熟睡的模样是一日中最幸福的时光……
睡不着,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宝贝,感觉神奇又幸福,爱你们,宝贝!有了你们母亲变得神经兮兮,吃多了怕你们撑着,吃少了怕你们饿,穿多了怕你们热,穿少了又怕你们冷,不睡觉怕影响你们长身体,睡多了又怕你们有异常等等等,天天各种怕……是母亲紧张了,以后要学会放轻松!尉梨迦,蓝乐丝,无论你们胖瘦美丑都是母亲最爱的小宝贝,无论日后有多么艰难,母亲会陪你们一起长大……
“王族在讨论新王继位的事情呢。”穆茜尔站在床榻边,看着黎帕那给熟睡的小兄妹两个盖好被子。黎帕那没出声,她又说:“如果让安归回来继位,……可就坏了。”
“难道王族的意思是接安归回来继位?”
“因为陀阇迦王临终前交代过以后无论立谁为新王,安归都是副王储。副王储回来继位天经地义。”
“父王当初那么说是因为帕尔哈提已经死了,匈奴人手里没有棋子,要防着汉人。”
“结果斋普尔也回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