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捂胃还是捂腿。
按摩一会儿就起作用,疼得发黑的视野渐渐清晰。
她看见,好像是陆斯则半跪在她身边。
“陆斯则?”她试探着轻声喊。
“吃药之前是不是没吃东西?”见她缓过来一些,陆斯则力道减轻几分,又空出手帮她把裙摆往下扯了扯。
盛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在迷迷糊糊之间忘了什么。
空腹一天一夜直接吃药,胃不出问题才怪。
疼痛舒缓之后,她不受控制地沉沉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病房。
单人间,十分安静,只有墙上挂钟发出走针声音。
盛清歌睁眼,手臂刚要动,手腕就被人按住。
陆斯则站起来,温声说:“在输液,别动。”
他一身白大褂,让盛清歌有点陌生。
男人先用电子温度计在她额头量了一下,体温正常。
盛清歌就这样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
陆斯则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在看什么?”
盛清歌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又麻烦你一次。谢谢你。”
陆斯则没和她客套。先扶起她靠坐在床头,然后把刚点的粥拿过来,又把折叠餐桌在床上放好。
“先别客气了,吃点东西。”
他把粥打开,动作自然地拆开一次性勺子都包装袋,颇有一副要喂她喝的架势。
盛清歌哪里好意思,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拿勺子。
陆斯则没勉强,帮她把粥摆放好,然后就坐在病床边缘。
盛清歌拿起勺子,慢慢喝了一口粥。
小米粥,非常清淡,味道一般。
陆斯则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声音耐心:“不喜欢吃也多少先吃一些,我让家里保姆熬了粥,过一会儿就能送来。”
盛清歌弯唇,抬头看他,“没有不喜欢吃,我挺喜欢的,真的。”
怕他不相信似的,她吃粥的速度都变快。
女生把发丝别在耳后,面庞还有几分血色不足的白皙。她一勺一勺地把粥送到自己嘴里,囫囵吞咽,动作机械,眉间浅浅蹙起。
盛清歌对食物味道要求很高,感冒本就会使味觉变得不灵敏,这家粥店又味道一般。
她只是觉得不说好吃不礼貌,才勉强自己大口大口咽下去。
陆斯则深深看着她,半晌后,才低声说:“胃是情绪器官。”
“以后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盛清歌。”
无论是眼前的这碗粥,还是其他事情,都不要再委曲求全了。
盛清歌吃粥的动作一顿,而后慢下来。
视线像冬末春初时的玻璃那样、攀上水汽、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