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兜里翻出耳机插上,她说:“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好。”
陆斯则应下,扭头看她,眸色沉了沉。
他把手机拿在车窗以下,避开车窗反光和盛清歌,打开和陆鸣舟的聊天界面,日期定位到几个月前。
陆鸣舟:【我好像偶遇盛清歌她爸出轨了。】
陆鸣舟:【图片.jpg】
照片中的女人一改平日职业装,穿贴身红色包臀裙,勾勒出完美身形。
异国街头,她挽着盛董事长手臂,旁若无人在他鬓边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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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村子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盛清歌并没有睡熟,一路半睡半醒,还能听见车里的音乐。
下车,当地村长在村门口等着。
山里气温低,村长穿着臃肿棉袄,两只手插兜。
看见有车过来,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点头哈腰和盛清歌打招呼。
盛清歌走过去自我介绍,“您好,我们是盛氏集团的工作人员,负责村里希望小学建设的前期调查工作。”
村长把他那有老茧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憨厚地轻握盛清歌指尖,“您好您好。”他笑着对另外几人也点点头打招呼,然后就热络说,“几位吃晚饭了吗?”
盛清歌说:“吃过了。”
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他们路过镇上时吃了晚饭。
寒暄几句,村长上车,给他们指路。
他靠门坐,挨着陆斯则。
村长带点歉意地说:“我们村子也没有宾馆,只能让你们在村民家里凑合一晚了。”
住的地方分两户人家,其中一户提供一个房间,另一户提供两间房间。两户人家距离不远,前后院。
村子里路窄,岔路口多,又没有路灯,车子开的像自行车一样慢。
小白一边盯着前方、警惕有什么小猫小狗穿行过路,一边说:“还要分两个地方住啊?”
盛清歌看了眼副驾驶的女人,随后就把视线移到窗外。
秘书这时开口,“要不我和清歌住一间吧。”
小白不知道盛氏公司,当即就说:“不行,清歌姐睡眠不好,陌生人在她睡不好。”
“我和陆医生可以挤一间,对吧陆医生?”
陆斯则余光看了眼盛清歌,随后淡声说,“我和清歌一间吧。”
小白:“对,我就说咱俩正好……”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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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歌现在对陆斯则有一种盲目信任。
这份信任具体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陆医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到房间后又和村长客套几句,等他离开,陆斯则把门关好。
盛清歌这时才找到机会发问,“为什么?”
“不太放心。”他不放心让盛清歌和秘书在一间房子里,虽然对方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陆斯则声音很淡,语句里没什么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也没说不放心什么,如果非要理解,大概是,他不放心盛清歌位于他的视野范围之外。
盛清歌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走向衣柜方向的背影。
房间是白炽灯,瓦数不大,光线羸弱,仿佛置身于有年代感的录像带中。
男人穿黑色冲锋衣,气质却和江临穿冲锋衣时截然不同。他背脊挺拔,每一步都走的沉稳。
十分符合网友对他的评价。
“一看就是个适合过日子的男人。”
早上误会他要表白的自恋一幕还在脑海中。
这一份误会与陆斯则无关,却将盛清歌内心的真实想法翻腾出来、而后大喇喇地在她眼前铺展开、并提醒她——
她对陆斯则,很可能已经不再局限于好感。
而男人的态度很微妙,说他暧昧,又分寸有边界;说他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却又在那么几个瞬间、眼神或言语超脱朋友该有的距离。
她无奈叹气。
陆斯则啊,你总是这么体贴,我真的会很容易多想。
房间并不大,一张陈旧木制双人床,一张可折叠方形桌,一个同样陈旧的老式衣柜。地面是水泥地面,所以两人都没有换鞋。
陆斯则打开衣柜,里面有凉席和多余的被子。
盛清歌注意到他的动作,走过去问,“你干什么?”
陆斯则把凉席拿出来,理所应当道:“总不能和你睡一张床。”
盛清歌打开手机天气预报、举起来给他看,“陆医生,这房间没有地暖,你确定你不会感冒?”
虽然她的确不想和秘书产生交集,但也不至于让陆斯则睡在水泥地面上。
尤其是,她对秘书的讨厌来的莫名其妙,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在闹小孩子脾